飞绥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平和而深邃,仿若藏着无尽的道家智慧,他继续娓娓道来:“修行之道,在于去外物而心静修玄,如此一来,修行之事便能事半功倍。这其中的道理,恰似我们清理房间里杂乱无章的杂物,当房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那温暖的阳光便能毫无阻碍地穿透窗户,洒落在每一个角落,照亮整个空间。而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当内心的杂念被一一清除,达到一种极致的宁静祥和境界时,奇妙的事情就会发生,天地间那神秘而充盈的玄气,便会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请自来。”
飞绥子微微仰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沉醉,似乎已经置身于那种与天地玄气交融的美妙境界之中 ,缓了缓又道:“当达到这种状态,天地玄气汇聚在你的身边,任由你吸纳、融合,这便是我派无相神功的最高境界。无相,无相,无形无相,正可谓自然无痕也!”飞绥子的话语中满是对道家功法的自信与自豪,仿佛那无相神功的最高境界已然真切地呈现在眼前,触手可及。
说完,飞绥子眼角余光轻轻瞟了下云离子。云离子此时正若有所思,他微微点头,眉头轻皱,似乎在脑海中反复咀嚼飞绥子的话语,努力探寻其中的深意。过了片刻,云离子抬起头,眼中充满疑惑,开口问道:“师祖,您与我爷爷以前不都说无相神功练好了相当于无时无刻都在修炼么?怎么又提及这最高境界了呢?”他的眼神中满是求知的渴望,迫切地试图从飞绥子接下来的解释中找到满意的答案。
飞绥子看着云离子那充满疑惑的模样,却像是故意要逗弄他一般,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说道:“我不久前才悟到的!”说完,还颇为得意地扬了扬头,脸上的神情仿佛在向云离子炫耀自己超凡的悟性。
这话一出口,自然把云离子噎得够呛。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仿佛在拼命寻找反驳的话语,可思绪却如一团乱麻,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而一旁的张三丰,内心却惊异不已,暗自思忖道:“这崆峒派无相神功果然了得!怪不得师姥姥也如此推崇!”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对这门神奇功法的奥秘充满了探究的欲望,恨不得立刻深入其中,一窥究竟。
飞绥子似乎对刚才成功噎住云离子一事感到十分得意,笑意盈盈地继续说道:“哪样功法练到极致、练到位了,其实都能达到这般奇妙的效果!”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可细细品味,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邃的哲理,让云离子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在心中腹诽。
这话更是差点把云离子气得直翻白眼,他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埋怨师祖总是这般捉弄自己,可又拿他毫无办法。
张三丰听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所谓功到自然成,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透过层层迷雾,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修炼道路上稳步前行、不断突破的身影。不过,他的心里也开始打起了小算盘:“那马钰所传的全真玄气功,自己练了这一小段时间,也切实觉得确实不错。但这功法要求必须在子午二时修炼,为何不能随时随地都能修炼呢?而且还非要盘脚打坐才能练,为何不能以任何姿势都可以修炼呢?”他的脑海中思绪翻涌,开始深入思考修炼方法的创新与突破,渴望能够摸索出一条更契合自己的独特修炼之道。
不得不说,天才与一般人相比,往往就高明在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儿。当然,张三丰也暗自庆幸,亏得飞绥子刚才的那番话,像一道灵光,瞬间点醒了自己。或许,这就是自己与常人的区别所在,能够从他人的言语中敏锐地捕捉到启发,进而打开新的思路。
飞绥子稍作停顿,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继续兴致勃勃地往下说:“静心修玄,此为修行的一大关键。它能让我们在这纷繁喧嚣、物欲横流的尘世中,寻得一片宁静而纯粹的精神家园。然而,修玄并非修行的最终目的,悟道才是真正的正果!只有在坚持不懈修炼的基础上,不断地深入思考、用心领悟,才能逐渐触及到那神秘莫测、高深玄奥的道的边缘。一旦得悟大道,你就会惊觉,万事万物,万理相通,世间还有何事不能成功呢?达到此等境界,方可归真!归真,才能返朴!”
飞绥子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满是虔诚与敬畏,仿佛在与那至高无上的道进行心灵的对话:“当我们真正领悟到道的真谛时,就会清晰地发现,世间万物皆有其自身独特的规律和本质,它们相互联系、相互依存,构成了一个和谐统一的整体。所以,我们道家追求以朴为归真,归真为返朴!只有归得真时,方可称真人!而真人的境界,已然接近圣与神,那是一种超凡脱俗、令人向往的至高境界。”飞绥子的话语中饱含着对道的敬畏与不懈追求,仿佛那神秘而伟大的道就在不远的前方,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等待着他们去探索、去领悟。
虽然云离子平日里没少研读道教书籍,自认为对道家理论有一定的了解,然而此刻对于飞绥子所说的这些深刻道理,他却感到难以理解。他紧紧皱着眉头,牙齿轻咬着嘴唇,心中的疑惑如同密密麻麻的乱麻,纠结缠绕,怎么也理不清。心中的困惑让他忍不住又开始犯起了“杠精”的毛病,他微微抬起头,带着一丝倔强反问道:“师祖!照您这么说,只要悟道归真即可,那又何必修玄呢?”他试图从另一个独特的角度去理解道的奥秘,同时也暗暗挑战飞绥子的说法,渴望能在思维的碰撞中找到新的答案。
飞绥子听了云离子的反问,轻轻白了他一眼,然后耐心解释道:“不修玄,就无法壮大神魂。若神魂不够强大,就如同那在狂风暴雨中孤独飘摇的灯塔,虽有指引方向的愿望,却没有足够的力量穿透黑暗,为我们照亮前行的道路。神魂不强,又何能悟得道呢?这就好比不积累每一小步的行程,就无法抵达千里之外的目的地。诚然,这世间也有不修玄而悟道的人,但那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人才,又是在何其罕见的机缘之下才能够实现啊!这样的机缘可遇而不可求,绝非一般人能够拥有。然而,我们道家功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为大家开辟了一条可以循序渐进、稳步提升的修行之路。至少,修玄能够延年益寿,对修行之人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又何乐而不为呢?”飞绥子的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智慧,他用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的话语,耐心地向云离子阐述着修玄的重要性,试图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云离子听了飞绥子的解释,虽然表面上不再反驳,但心里却只是腹诽,暗自以为飞绥子不过是在强行自圆其说而已。他的心中仍然对修玄的必要性存在深深的质疑,只是碍于师祖的身份,没有再继续争辩下去。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就这样过了六七十年。历经漫长岁月的沉淀与修炼过程中的不断探索、体会,云离子终于深刻领悟到了修玄的奥秘。此时的他,才恍然大悟,深深明白当年身为师祖的飞绥子,早已将自己一生的感悟与智慧,毫无保留地融入到了那些看似平常的话语之中。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幼稚与无知,云离子不禁满脸羞愧,心中满是对师祖的敬佩与怀念。
而张三丰在一旁听着飞绥子的讲解,却深以为然。他深刻地认识到了修玄与修心之间那紧密不可分割的联系,当即决定在今后的修炼道路上,将二者齐头并进,不偏废任何一方。在日后的修炼生涯中,张三丰始终秉持着这一理念,不断探索、不断领悟,最终他所取得的成就,远远高于他人,成为了一代传奇的武学宗师和道家高人。
话说这云离子也并非平凡之辈,在后来的修行岁月里,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不断突破自我,最终也证道成仙,在仙界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一位颇具威望和地位的人物,备受众仙敬仰。然而,每当他回忆起当年与师祖飞绥子的这段争论,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其中有感慨,有怀念,更有对那段珍贵时光的深深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