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门开了,段琼惊得直接后退一步,但门外只有一条电灯泡接触不良而一闪一闪的走廊。戏惊秋目测这走廊大概50米,在其大概二十米到二十五米左右大地方有一个转角,转角后大概也是一条走廊,而且应当是一条没有灯或者灯已经全部坏掉的走廊——那里没有光线溢出。突然走廊的尽头射出一道光线,直直的打在段琼身上。光线强的刺眼,段琼下意识举起双手挡在眼前。戏惊秋果断的放下书,伸手将站在门口的段琼拉到一边。
射过来的光线没了人的遮挡,顺畅无阻地打在了房间的墙上,形成一个光圈。接着,光圈开始疯狂地上下摇动,走廊响起了杂乱的奔跑声。
几秒后,房间里“闯入了”三个“客人”。
一个年轻男人最后进入房间,他一进房间就将门关上,反锁了。
还站在门边的果冻看得一愣一愣的,小步的向戏惊秋那边移去。戏惊秋三人看着年轻男人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将门那个地方还原成了最开始的样子——书架被搬了回去。
跑进房间的三人皆累得气喘吁吁。果冻站在段琼旁边,细细打量着他们——一个女孩,两个男的,其中还有一个外国佬。女孩扎着双马尾,头发是棕色的,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年轻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那个外国佬可能有个三十多岁。
戏惊秋也审视着他们,默默的带着段琼和果冻向后退了几步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年轻男人显然注意到了他们警惕后退的动作,他急忙举起双手,以表示自己的无害。男人手上还拿着没来得及关的强光手电筒,因为累而弯着腰,但却要举起手,这一幕显得有些许滑稽。
墙上的时间依旧在流动,“咔哒”声再次响起。
“名字。”戏惊秋冷冷的看着他们。
年轻男人关掉手电,深吸了几口气开口:“我叫礼灼,这位小女孩是柳可,这位外国友人叫约达斯,当然你们想叫他外国佬也可以。”
戏惊秋依旧看着他,眼睛中倒映着站在那儿的三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来这里。我只记得我在去医院的路上突然就很困,然后就没了意识,再睁眼就到这里了,连衣服都给我换好了!”
果冻扯了扯戏惊秋的衣角并点点头,示意年轻男人说的经历与他们相同。
戏惊秋看着差不多缓过气的“闯入者”再次询问:“为什么跑过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双手还撑在大腿上的双马尾女孩柳可身子一颤,眼里瞬间就开始蓄泪,眼泪重重的砸在地上。
礼灼似乎也害怕,呼吸声都重了许多,霎时间房间竟只剩下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
戏惊秋轻轻“啧”了一声:“现在,我问,你只管点头或摇头,可以吗。”
礼灼很配合的点点头。
“你们出现的房间和我们的房间一样,或者说相似?”
点头。
“你们之前互相认识?”
点头。
戏惊秋微微一震,轻挑了一下眉毛。
“你们经历了一场熄灯,熄灯时有东西想要从正门破门而入?”
礼灼点头点得更厉害了。
“谢谢配合,希望你已经平复好了你的情绪,我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戏惊秋笑眯眯的看着礼灼——标准的假笑。“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不管是你还是你旁边的外国佬,看起来可都比我们高大,你完全可以进入房间后控制我们,而不是在这儿像犯人一样接受审讯。”
戏惊秋话音刚落,段琼就从戏惊秋身旁闪开,绕过礼灼,冲到了柳可身后,一手将柳可环抱,一手将一只去了盖的钢笔的笔尖对准了柳可的脖颈。冰凉的触感从柳可的脖颈蔓延至全身。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出,两排牙齿止不住的打颤,发出急促的“咯咯咯咯”声。
段琼挟持着柳可向戏惊秋那儿挪动,眼神狠狠的盯着礼灼。
戏惊秋依旧在笑,像一个全局的掌控者看着蝼蚁不知死活的反抗。果冻再次扯了扯戏惊秋的衣角,小声说:“注意时间,又到‘7’了。”戏惊秋向墙上看去,那根分针再次走到了数字7上,还有三分钟又要熄灯了。如果礼灼没有骗他,那在黑暗的时间段,他们所有人会处在一个危险境地。段琼带着抽泣的柳可已退回至同伴身边。
戏惊秋将审讯的事交给了段琼和果冻,自己开始在房间中再次寻找线索。
纯白色的房间呆久了会让人感觉很压抑,戏惊秋不喜欢,但是还是在老老实实找线索。
他再次去摸索了那件衣服——钢笔和地图都是从那儿翻出来的。不出所料,他从病服胸口的兜里摸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有8个人——不个人穿着同样的冲锋衣,另外两个人穿着普通的衣服。
他翻出放在口袋里的地图,分析了起来。
另一边,果冻的审问还在继续:
“诶,外国佬,你哪里人?你来这里之前在干嘛?”
外国佬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回答:“美国的。工作。我们研究室出了一项新数据,我在看数据时睡着了。”
果冻点了点头,转头问柳可:“你呢?”
柳可还在抽泣,声音断断续续的:“病房,我腿受伤了…我,我是自己休息的…呜呜”,哽咽声不断。
“哦?受伤?你五十米只跑了八九秒耶~!”果冻声音冷下来。
“我…来到这里…后,我的…伤就突然好了…真的。”柳可用蓄满泪的眼看着果冻,使劲摇头。
“我不喜欢有人骗我,我可以相信你对吧!”果冻又笑起来。
不等柳可回答,果冻的话头又抛回给礼灼:“所以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制服我们呢?”依旧是那个问题。“因为你觉得我们没有威胁;你觉得我们会需要盟友;你觉得我们很好拿捏;你觉得我们不过是假装强硬的未成年;再或者你觉得你自己知道一些很有用的线索?所以你披上了好人的皮,不想和我们浪费那打斗的时间;哦,也许你只是不想某个人看到你凶残的一面?是哪一个原因呢?烂透了的成年人?”
礼灼身子一僵,抬头看着果冻,心里暗惊:居,居然全对。而一旁的段琼听完果冻的话后,抵在柳可脖颈上的笔更用力了。
“你别动她!”礼灼看着开始陷入柳可肉里的笔尖尖叫着。
“让我来猜猜,你们是什么…”关系,话还没说完,灯灭了。“段琼,后退到病床那儿,我们去和戏惊秋汇合。”回答她的寂静无声,果冻暗暗吐槽一句:啧,忘了有外人段琼不会说话了。段琼和果冻刚摸黑摸到床边,一束光就照亮了房间,是礼灼手上的手电筒。
“放了她,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求你。”是礼灼近乎乞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