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惊秋皱眉,看着信息依旧不完整的手册轻“啧”一声,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还差手册残片,而这个手册残片可能在礼灼他们房间的另一侧房中。看着礼灼手册后的地图,两条走廊将礼灼的房间和他们的房间,以及另一间房连通,使其处于同一条直线上,如果地图比例正确的话,那从礼灼的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大概相距八十米。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坏的可能就是:根本不存在什么治疗率、存活率,也不存在“出身点即安全”的设定。
第一轮熄灯没有人员伤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接下来就不一定了,而现在,他们连怪物的攻击方式攻击目标,攻击原因到现在都不清楚……等等,戏惊秋脑子里闪过礼灼在发出大喊声后惊恐的表情,这就像一块拼图一样,将有关这条线的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戏惊秋向礼灼走去,停在他面前,开口:“你们房间里有没有‘静止喧哗’或者‘严谨噪声’或类似的提醒吗?”礼灼努力回忆,不敢有丝毫隐瞒——他已经害怕这群小疯子了。
“是的,我们房间每张床上都有。语句不相同,但大致意思都是让我们保持安静。”
“每一张床?”戏惊秋抓住关键点“你们房间有几张床?”
“四张。”
戏惊秋点点头,心中已然明了,目光看向墙上的时钟,分针已在不觉间跳至“4”——分针走动,声音消失了。在第1次熄灯前声音明显,第2次熄灯前声音有减弱,但哪怕在双方争辩时也能听见,可是现在声音完全消失,这完全就是这个什么机构想悄无声息搞死他们的节奏啊。让他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黑暗,曾在黑暗中遭遇过怪物袭击的礼灼一家保不齐会受惊吓,搞不好就会弄出什么声响,那他们就玩完了。
戏惊秋不禁觉得这个游戏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死亡”,“死亡”后的结果是什么?虽然对未知充满着好奇,但是不代表他会为了未知去死一死,至少现在不会。戏惊秋回到病床边,将两张地图与照片重新审视了一遍,并将刚才从礼灼那儿得到的消息与两人重复了一遍。三人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最后一间房子有三个人,并且另外一间玩家出生地点的有用消息很多,不然那三人可能早就犯规出局了;或者那几人都是哑巴,还胆子贼大;不然他们早犯规出局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出局没有广播播报…总之,现在谁知道呢。
在三人思考求证时,分钟已来到数字“五”,还有四分钟。
站在一旁依旧静静地站着,外国佬除了上次熄灯前叫了一句“柳可”后便再没开过口,脸色难看,礼灼将柳可紧紧地护在身后,脸上的神色无半点放松;身后的柳可停止了抽泣,将头靠在亲舅舅的后肩上,不知道脸色如何。戏惊秋跟段琼和果冻商量了一会,定下一个决定。果冻拍拍胸脯“保证完成”,接着便把目光移向了另外三人。
果冻背着手笑嘻嘻的向三人走去:“谈个合作吗?礼灼先生。”果冻举起双手,笑着靠近礼灼,礼灼护着柳可往后退了一步,果冻瞟了一眼倚在墙边不为所动的外国佬,继续向礼灼两人“逼近”:“我们真的只是想谈一个合作,别这么紧张嘛!”
礼灼退无可退,绝望开口:“干什么,都冲我来!”
果冻得到回复,放下手,敛起笑容,眼睛与礼灼的眼对视:“离下次熄灯还有四分钟,从这间房到第三间房大概有百多米距离,所以我们会拿着手电筒去‘拜访’一下那间屋子的主人,并且想邀请小柳可一起去,”果冻将双手一合,又微笑道“当然,为了你们可以安心,我们这边可以将戏惊秋留下。”说着,果冻用大拇指指了指将口袋外翻,并举起双手以示无害的戏惊秋。礼灼心中明了,以柳可“换”戏惊秋,表面上是为了他放心,但是实则带上柳可是为了更好给他们自己留后路,以防万一。
“虽然听起来很可行,但……如果那房间的主人没有开门呢?如果你们没有在熄灯前跑回来呢?”礼灼不敢赌,他没有姐姐了,他只有柳可一个家人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礼灼先生。”
礼灼还在沉思,忽的,身后的柳可拉了拉他的衣角,抬起头:“我去,没事的舅舅,如果那边开门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先进去,先安全。”是的,先行者总是伴着利益和风险而成长的,赌吗?礼灼不知道,他有权利安排柳可吗?没有。
礼灼蹲下身,抱着柳可:“可可,你自己决定吧!”说完,他站起身欠身让开,等着柳可自己决定。
柳可上前一步,她比果冻矮半个头,红着眼眶看着果冻:“我可以相信你吗?我想活着。”果冻笑得更灿,回答:“当然,我们也不想小秋秋死在你舅舅手里。”柳可点点头,果冻招手:“走吧,我们还有三分钟。”
段琼从戏惊秋手里接过电筒与线索,站在门边等待着果冻与柳可。
柳可跟着果冻来到门前,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大脑中回响,呼吸身边的沉重……
“吱嘎——”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