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笑咪咪的说“好孩子,一切顺利!大爷等的你们。”
走出大爷的餐馆,他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几年前也是在这条路上,树叶被秋风吹落在地上,用脚踩上去还吱吱作响。他和她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遍。从春天暖阳到盛夏蝉鸣,从秋天落叶到冬天白雪皑皑。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有了变化。
回到家里。他把那张相片拿起来看了又看,回想起那天ShaSha把相片给他的时候对他说的话:“哥哥,这可是咱两的第一块奥运金牌的合照,这个相片分量可太重了啊,我送给你了,你可得好好保管啊!嘻嘻等以后你知道我的秘密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没问题,小豆包,放心吧,我会好好保管的不止是相片,还有………”
她眨着葡萄似的眼睛对着他,好奇的问: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呀哥哥,快告诉我!”
那天他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其实是
“还有…还有你呀,我的小豆包儿!”
他看着手里的相片不知不觉的笑了。回家洗了个澡,躺到卧室里。不知道是他在想什么,还是中午和大爷喝的酒在作祟,望着天花板,泪水从眼角处留到了枕头上。
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到北京,一万九千二百六十七公里,三十七小时四十分钟。这一路的颠簸也让他觉得疲惫了。这天晚上他睡的很踏实。
夜里他又梦到了拿下奥运金牌的那天,梦到了在训练场里他们和Xiao指导和Qiu指导相依为命的日子,为了那块金牌,他也像现在一样,内心承受着许多的骄傲。
他夜里醒了,起床到客厅里倒水喝,突然想起。小豆包儿说的那句,等你发现我的秘密。什么秘密呢,当年他们在一起训练,日日夜夜,哪儿还有什么秘密。
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家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的。
今天要回局里找Long哥签协议,晚上正好下班去他家里聚会。和好朋友们那么久没见了,也和她那么久没见了。
“我来了,Long哥,我签完就去训练场吧,我想去熟悉熟悉,我还带着自己的拍子呢。”
“行,在这儿签了吧,今天答应的挺痛快啊。我害怕你不来呢,那你一会儿就去训练场,我忙完就过去。想着让你带个左手的女孩儿呢,就你第一回来我说的那个像你的十二岁的小姑娘,叫孙禾禾,你可以先去看看她。”
“好的,Long哥,就是…”
“是都在一个训练场,女孩儿在二楼,男孩儿一楼练球,她在带男孩儿,不在一层训练,你就去吧,见到了该说啥说啥,一会儿我忙完也就过去。”
“嗷嗷,好的,我这就去了。”
走出办公室,他心里还是忐忑的,好久没回来,在这里说不上陌生,但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也觉得害怕,好像害怕在场馆里遇到她。
“干嘛呢,王烨同志,你老退台干嘛。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啊,用劲儿…”
一进场馆,他就听到那熟悉的在也不能熟悉的声音。时隔多年,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动听。他低着头,悄悄看了一眼便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是啊,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有以她的敏锐度,怎么可能不知道,刚刚在楼梯转角处偷偷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他呢。
他上了楼就在球台里来回的看,寻找着第一天回来时,看到的那位小女孩儿。
当他的目光寻找到孙禾禾时,禾禾刚好自己捡了满满一大盆的球,准备在角落的球台里自己练习发球。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仿佛透过了时间,看到了小时候的她。
他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孙禾禾自己练习发球,先张了口。
“你好呀,小姑娘,我来陪你练一会儿发球可以吗?”
征战球场这么多年,他早已是许多后辈球员们的榜样了。禾禾一下子就认出来,眼前的这个温柔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她发球的叔叔,就是 WCQ。
“您好,您是WCQ叔叔吧,我叫孙禾禾,也是左手持拍,我是您的球迷,您能陪我练球的话,真的太好了,太感谢您了叔叔,您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禾禾打小离家练球,虽然爸爸妈妈不能陪在身边,但木木从小就是有礼貌有思想的孩子。
他给禾禾发着球,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感受到了这个小姑娘身上的气场强大和对打乒乓球这项运动的热爱。
“这一盘球打完了,咱两到旁边坐会儿一起休息会儿吧。”
一大一小,一人左手拎个球拍就到旁边坐着休息去了。
“禾禾,如果我回到这里,来当你的主管教练你愿意吗?咱两第一次交流,我就问你这样的问题可能有些突兀了…”
禾禾:“我愿意!我特别愿意!”他的话还没说完时就得到了禾禾的肯定回答,他的脸上也漏出了很久没看到的笑容。
禾禾:“我从小就用左手打球,他们都说左手出成绩难,可我偏不信。我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看您的比赛录像,叔叔,您打出来了,我相信我也会像您一样打出来。所以,如果您能带我的话,我真的会很开心的,您真的一直都是我的榜样,不止是打球,我真的非常的崇拜您,我也信任您。”
他看着禾禾闪亮亮的眼睛听着禾禾对他说的话,眼眶变得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