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里混着檀香，顾明哲的解剖刀划开尸体肋间肌时，暗红色的肌纤维突然抽搐。林婉晴的高跟鞋声在解剖室回响，她指尖的手术刀正将心脏血管雕琢成藤蔓纹路。
"注意右心室。"她突然握住顾明哲的手腕，刀尖刺入心肌三毫米，"这里藏着跨时空交易的密钥。"
尸体的冠状动脉在紫外线下浮现荧光纹路，竟是比特币区块链的哈希值图谱。顾明哲用镊子夹起心包膜时，夹层里掉出枚带血丝的翡翠芯片，表面蚀刻着防汛指挥部的爆破代码。
"验证下你的金融嗅觉。"林婉晴将芯片插入投影仪，1998年的长江洪峰画面里，救灾直升机舱门闪过百达翡丽的反光——正是她腕间那块表的独特菱格纹。当顾明哲用酒精灯灼烧芯片时，尸体突然痉挛着抓住他手臂。胸腔内传来机械齿轮的转动声，心脏裂成六瓣，露出微型量子服务器。屏幕上的K线图突然扭曲，显示纽约金价与尸体肝酶指数同步暴跌。
"每根肝静脉都是做空通道。"林婉晴的解剖刀挑开胆总管，黄绿色胆汁在培养皿里凝成青铜鼎形状，"你当年在这里输掉第一个百万时，胆囊结石的化学成分和这具尸体完全一致。"
通风口突然喷出淡蓝色雾气，顾明哲的虹膜扫描显示雾中悬浮着纳米虫。他扯下防菌帘裹住口鼻，布料霉斑竟自动排列成"23:00:00"的倒计时。尸体的十二指肠开始膨胀，喷出带着加密协议的期货合约碎片。解剖台轰然翻转，露出地下室的克隆体工厂。顾明哲顺着生物电缆滑入黑暗时，脐带状的管道突然收缩，将他拖向浸泡在蓝色溶液里的克隆体。那些苍白的面孔同时睁眼，瞳孔里旋转着青铜鼎铭文。
"欢迎参观你的金融分身。"林婉晴的声音从培养舱扩音器传出，"他们正在不同时空替你承受爆仓的痛楚。"
顾明哲扯断最近的脐带电缆，克隆体突然尖叫着融化，溶液里浮出带血的《女娲计划》协议。当他用打火机灼烧文件时，火焰在空中凝成防汛指挥部的地下结构图——核心区竟陈列着战国时期的青铜九鼎。鼎耳处的饕餮纹突然裂开，机械臂递出刻有"顾"字的玉琮。顾明哲将玉琮嵌入鼎腹凹槽时，铭文如活蛇般游动重组：
"周赧王二十三年，楚人熔九鼎，纳巫蛊于脐，以金玉饲之......今时之期货，犹古时之鼎彝......"
淡蓝色液体从鼎内涌出，浸泡着二十三卷竹简。每卷都记载着一次金融危机，从西汉五铢钱贬值到1929年大萧条，末卷赫然刻着"1998年明哲资本首次IPO"。
林婉晴的全息影像从鼎中升起，白大褂下摆绣满K线图："从战国时期开始，我们就在用青铜器编码资本基因。你每修改一次K线，鼎上的饕餮就会吞食你一年寿命。"防汛指挥部的爆破冲击波传来时，顾明哲抱着玉琮撞破地下室墙体。污水管道的基因溶液突然发光，映出妹妹在舞蹈教室的最后影像——她谢幕时的指尖划过空气，竟在墙面刻出量子计算机的启动代码。
"哥哥，我们才是被做空的期货合约。"妹妹的幻象在波纹中扭曲，"林氏在战国时期就买断了顾氏家族的时间期权......"
顾明哲的月牙胎记突然灼烧，玉琮投射出全息交易界面。当他选择"永久平仓"选项时，所有克隆体在培养舱中爆裂，蓝色溶液裹着血肉涌入通风系统。金融市场的警报声与尸块的坠落声共振，整座城市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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