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激。
庆国与北齐边界处。一队黑色轻骑围护着一辆马车,领头的黑斗篷亲手将马帘拉开,一个中老年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他穿着惨白的长衣,胳腮处长满了胡须。
下了车,那黑斗篷便向他拱手道:“庄先生,接您的马车就在前头 村口。”庄墨韩点点头,示意明白,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我弟弟他?”黑衣人,也就是影子扶了扶面具,道:“你们很快就会团聚了,事不宜迟,庄先生还是快走。”庄墨韩犹豫一会儿,回头看了看庆国,摇了摇头,朝前方走去。
影子看着墨韩上了前方的马车,才吁了一口气。眼见对方的马车已经驰走,影子扭转马头,策马扬鞭喝道:“走。”一队轻骑纷纷扬扬的踏着生上奔驰而去。
他们得赶在除夕赏菊会前回去。
京都街头己是挂上了彩绘,披上了一层冉冉红衣,还未到除夕,便己鞭炮声息息不止,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城内热闹非凡,只剩惨白的天和寒凉的雪依旧不着脂 粉。
“你不是好奇你的身份吗?”庆帝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范闲的身后悠悠的响了起来,微不可察的,此时染上了一点的怀念。
范闲无故被当今陛下召唤到这里,心中虽惊疑不定,却依旧恭敬拱手“陛下的话,臣不明白。”
“哼!”对面的帝王站在窗前,此时临近中午,柔柔淡淡的日光铺洒在男人轮廓分明又冷漠无情的脸庞上,他似是不屑的轻笑了一声,眸子半阖着,转过了身“随朕过来。”
范闲收了手,随着庆帝的脚步一同朝屋内走去,他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点亮烛火,摊开帘子,又移走了屏风,心中的猜测在看到墙上那高挂的一幅画像时便得到了印证。
“她是一个奇女子,如同一个光一般照耀着这个世界……”庆帝双眼怔怔的瞧着画像,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再没有人能比拟过他了。”范闲偷眼打量着旁边的男人,都说帝王家最是无情,这男人怎么又做出一番痴情的模样?
在这情景下,再不明白的人已经是傻子了,但范闲从不轻易暴露自己内心的第一想法,他微低了头“这女子是……?”
庆帝在他的问话中缓过了神来,于是他郑重的扭过头,烛火飘飘摇摇的在二人的眸底中摇曳着,碾作了稀碎的光,庆帝郑重的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拿着烛台的手握住了范闲的手,轻轻交握,他深深的看进范闲的眼中“她叫叶轻眉,是你娘。”
范闲垂头愣怔的看见自己手中的烛台,又抬头看了一眼庆帝,双眼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画像,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了两步:“娘……”
庆帝拢起手眼中再次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他转身就去了外面,站在方才那个窗台前静静的等待着。良久,范闲从中出来,声音低低的“陛下,臣……”庆帝似笑非笑的目光转向他“还叫陛下呢?”
范闲抿了抿唇,眸中有震惊,有敬畏,也有尊敬“父皇,儿臣……”
庆帝就跟他隔了一点距离,淡淡的瞧着。
“儿臣还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正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