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过去

慕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眉心微蹙，仿佛有千百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缠绕，彼此纠缠不清。似乎有什么就要从脑内破茧而出，他的内心像是被一层朦胧的薄雾所笼罩，所有的答案都隐藏在这层薄雾之后，若隐若现。他试图伸手去抓住那些答案，可每当他快要触及到它们时，它们却像烟雾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维低着头，再没有看向那面镜子。那镜子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他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抗拒情绪，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对那面镜子有着某种本能的恐惧或者厌恶。他甚至不愿意去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面镜子让他感到不安。

一旁的宋安芙抿紧了嘴唇，牙齿轻轻咬住唇瓣，带来的一丝疼痛让她微微颤抖。她的双手攥着衣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苍白，好像正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翻腾的情绪。又或者，是在忍耐某种难以启齿的苦楚。终于，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她的口中逸出，这声叹息轻得如同羽毛一般，似乎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然而，在这声叹息中，却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慕言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要不先找线索出去？”

“好。”谢维回道。

“人只是一堆代码吗…什么意思…”慕言喃喃自语着，对这句话感到十分困惑。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划破了他的思绪，让他原本清晰的头脑瞬间变得混沌起来。

他不禁思考，人真的只是一堆代码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情感、思想、意识、记忆又算什么呢？难道都只是由代码所控制的程序吗？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恐慌，仿佛自己的存在都失去了意义。

然而，他也意识到，这句话或许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也许它是在隐喻人类的某种本质或者行为模式，就像计算机代码一样，有着固定的逻辑和规律。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这个比喻有些过于简单和片面了。

“不用管那种莫名其妙的话。真正有用的，大概在后半段。”谢维说。

“什么？”

“衪有说有更高维度的“游戏玩家”来控制我们。那么如果我们只是数据的话，那整个游戏也只是数据。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找到“游戏玩家”换种意思，也就是游戏的控制器，这样就可以了。”谢维毕竟是老玩家，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盲点。

“不对！”宋安芙打断了谢维的推理。“衪也有说过我们是并不能被绑定的“错乱数据”，而且这里是“原点”所以这里才是控制器才对。而我们是控制游戏角色的人。”

“？可是…衪说这里是修复“游戏数据”的地方啊。那么这里应该不是控制器才对吧？”慕言一时被搞得有点懵。

“这样说来…我的方向就错了。确实，进入游戏确实会被控制。但这里很明显不属于游戏。我们是因为宋安芙要被系统处决，所以才过来看看被关起来的。所以这里属于，系统。”

【很聪明呢。】一道女声响起【恭喜你们猜对了。真是的，那家伙骗都骗不了你们。但我就知道你们会过来。毕竟我了解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那么现在，认命吧。你们出不去的。除非…】

“除非什么？”慕言问。

【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说。】

【你们应该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吧？进入这个游戏就要接受游戏给自己的新身份。至于你们的记忆。都是被篡改过的虚假的喔。很不可思议吧？所以呀人就是一堆数据。你们的情感和记忆都可以被轻易改动。像改代码一样轻松。那现在我就把记忆还给你们。如果想起来之后你们还活着，我就放你们出去。怎么样？】

“好。”他们三人异口同声。

而慕言的脑海里想过他和一个人接吻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