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怡和临欣鹿闻声飞奔过去,他们冲到教学楼,来到了一所教室前,门前拖出一条血痕,黏腻发黑,混合着碎肉,夜风一吹,血痂剥落,露出底下还在蠕动的森白指骨。教室的门虚掩着,铁锈味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像是在告诉来到这里的人这里之前发生的惨状。日光灯管只剩一根还在挣扎,把惨白的光泼在瓷砖地上,照出一条黏腻的暗红色河。林笙的右腿被斜着撕开,从膝盖到大腿根,皮肉翻卷成两片惨白的肉瓣,血顺着小腿往下淌,把白色帆布鞋染成酱紫。她跪坐在讲台边,手死死捂住伤口,指缝间仍不断有温热的血滴落,发出“嗒、嗒”的回声,墙角的三个人各自为营。最左边的男生衬衣被撕成布条,左臂从肘到腕是一道撕裂伤,能看见惨白的肌腱;他右手攥着半截断尺,尖端滴着血,背脊紧贴黑板,怒目圆瞪,中间的短发女生额角豁开一条口子,血顺着睫毛滴进眼睛,她不得不频繁眨眼,把视线刷成一片猩红;她的牛仔裤被撕开,小腿上三道平行的抓痕正往外冒血珠,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盯着门口。最右边的男生伤得最隐蔽:腹部一块暗色的洇湿正慢慢扩大,他弓着腰,左手压着伤处,右手反握着一支钢笔,笔尖在抖,在地板上滴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墨点其中又混合着滴滴血迹。教室的每一张课桌都翻了,抽屉里的书、笔被扫出来,浸泡在血泊里。天花板上的吊扇叶片挂着一条碎布,正滴答滴答往下滴血——没人记得那是谁的袖子。黑板报上的“文明班级”奖状被撕成两半,奖状边缘黏着一块带发的头皮。空气里的铁腥味浓得几乎能呛死人,每一次呼吸都像把刀片吸进肺里。林笙的喉咙发出嘶哑的抽气声,她试着用没受伤的左腿蹬地,想往后挪,却踢到一具横在过道上的身体——那具身体还在痉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气音。短发女生猛地转头,血珠甩在墙上,像一串红色的省略号。她看见林笙的动作,立刻把身体压得更低,攥着断尺的男生则把尺子横在胸前,金属边缘在灯下闪出冷光。最右边的男生突然咳嗽,一口血沫喷在自己鞋尖,他却不敢抬手擦,只是更用力地把钢笔攥紧,指节泛出死灰。灯管“滋”地一声彻底熄灭。黑暗里只剩下四个人的呼吸、心跳、和血滴在塑料地板上的声音。没有人敢先动,也没有人敢出声。死死盯着窗外的脚步声。
这时临欣鹿猛的把门推开并拦着临清怡向后退去,同一时间,门内向外使劲扔出了一支钢笔,那支钢笔擦过临欣鹿的脸颊,渗出丝丝血迹,临清怡连忙抚上临欣鹿的伤口,为她擦去血珠,指腹蘸着姐姐的血,背起她时睫底暗潮翻滚,眸光黏腻又锋利地刮过教室里的每一张脸,唇缝泄出极轻的磨牙声,虎牙抵着下唇微颤,像是在克制着要把所有人都撕碎的冲动。
而里面的林笙在看到临清怡后开始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及其小声的呢喃:“不,不怎么是她,她怎么来了,不,不,我不要,我不相信你了。”紧接着便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指着临清怡怒到:“都怨你,要不是你在门口给我们指路,路小溪就不会死,我们就不会被那个鬼东西追杀。”说完她仿佛才感到疼痛,倒吸一口凉气扶着腿怒瞪着临清怡缓缓坐下,屋内的几人也都一脸的防备,临欣鹿好一会才明白,是自己的妹妹又闯祸了,她背地里掐了一下临清怡,用眼神警告她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临清怡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这才缓缓的道出了真相。
原来一开始临清怡醒来后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姐姐,映在自己眼前的只有一片森林,在她踏进去没多久后就起了迷雾,随后一座废弃的教室就在自己身前,她感觉这个教室里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她实在不知怎样才好了,这时林笙一行人也面露惊恐的到来,看到周围只有临清怡一人,便上前询问她出口在哪,临清怡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指着眼前的教室,她们道谢后便走了进去,但没过多久就遭遇了鬼物的袭击,路小溪在被鬼物撕掉一条手臂后就被拖走了,现在不知是生是死。
说到这林笙已经泣不成声。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