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残骸

地洞里的生活很无聊，特别对于现在只能躺着的带土而言，耳边有个聒噪的白绝，总是问一些对于人来说常识性的问题，或是抓着他说堆没营养的废话。

让带土如鲠在喉，这段时日地洞里经常可以听到两人的争执声，有些吵闹，但斑却并不讨厌。或许是老人家特有的宽容，想要热闹一些。

宇智波舞最近倒是不再昏迷，但是却常常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也会给带土带一些外面的东西或是甜点，或许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其实这些的前提都是基于对带土的歉疚，可目前的带土不会知晓。

有时候被吵得烦了，小舞也会去找两个笨蛋的麻烦，最终带土和白绝阿飞一人荣获一个拳头。

斑通过用写轮眼读取黑绝的记忆，对这种好戏总是乐此不疲（老年人匮乏的娱乐生活）。

最近，带土已经开始了康复训练。

而宇智波舞也变得非常忙碌，父亲让她接取了个长期的安保任务，雇佣人是个发家平民。

执行任务大概有三个月了，小舞最近很烦躁，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而黑绝也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黑绝“小舞，斑说他要见你。”

等她赶去时，印入眼帘的是一道孤独的身影，白发苍苍的老人安静地坐在神树之下，轻轻闭着双目。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斑睁开双眼，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宇智波斑“你来了。”

宇智波舞“父亲……我回来了。”

斑向她轻轻招手，少女依言走去，她蹲下身，斑把手放到她头上，一如以往。

宇智波斑“抱歉，我要先离开些时日，不过……还会再见的。”

宇智波舞“晚安，父亲……”小舞低声，她轻轻地握着斑的手。

斑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最终切断了魔像的链接，闭上双目，就好像往常睡着了的模样，但宇智波舞可以清楚感知到，父亲的脉搏已经停止跳动，留下些许余温。

使她如坠梦魇，没有实感，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遗体。

黑绝“斑的身体需要下葬吧。”黑绝开口打破了沉寂。

宇智波舞小舞淡淡的说：“我知道……不过，还需要停一天。”

黑绝“斑说随便你怎么安排。”黑绝传达了斑对葬礼的意愿。

宇智波舞“可以让我一个人再陪陪他吗？”

黑绝“当然。”

黑绝离开了。

小舞想要挪动斑的遗体，突然想起母亲的话。

辉夜小清‘人落气后的十二个时辰是不能移动的，灵魂脱离肉体时非常痛苦，大约需要一天的时间。’

于是，她安静地坐在旁边，发了很久的呆。脑海里全是和这位父亲相处时的记忆，还有些她以为忘记了的小事情，居然奇迹般地涌现——

宇智波舞“父亲，宇智波似乎都很喜欢吃甜品？泉奈阿爹也是。”

斑当时笑得很温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又突然见垮下来。青黛好奇地看着斑，斑像是摸小猫一样，揉揉青黛微炸的头发。

宇智波斑“大概是因为……这样心情会变好吧。”

宇智波舞青黛眨眨眼，随后笑了：“只要陪在您们身边，我就会很开心，所以才不喜欢吃甜品吧。”

宇智波斑“哼，油嘴滑舌。”

虽然这样说，小舞却注意到父亲大人嘴角挂起的弧度。

……

训练结束后的少女在黄昏的湖边找到了正在钓鱼的斑，还注意到斑身旁装满了鱼的小桶。

宇智波舞“父亲大人，以后可以不要钓鱼了吗？”

宇智波斑斑笑了：“你要剥夺我的这点小爱好吗？”

小舞叹气，坐到斑的身边，下巴搭在膝盖上，双手环腿。

宇智波舞“那您可以把它们放了吗？”

宇智波斑“哼，随便你。”

宇智波舞“太好了！谢谢您，父亲大人！”

小舞猛地扑到斑的背上，故意东摇西晃，把快要上钩的鱼儿给吓跑了。斑没好气地瞪了眼女儿，罪魁祸首仍旧笑眯眯的，斑认命地叹口气，也没了再钓鱼的兴致。

宇智波斑“走吧。”

宇智波舞“等等我！”小舞便说边把桶里的鱼放回湖里。

斑在一旁双手环胸等着。

宇智波舞“小鱼呀小鱼，希望你们下次不要再被抓了，快回家吧！南无地藏王菩萨。”

念叨完后少女连忙起身，冲向等着自己的父亲。

宇智波舞“我弄好了！走吧，父亲，我们回家！”

……

宇智波舞“父亲大人，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小舞盯着斑饭盒里剩下的青菜悠悠地说。

宇智波斑“咳……我正要吃。”

宇智波舞：（盯——）

……

小舞让化名阿飞的带土为斑整理好仪容后，将斑葬在了附近的山上。

那天带土陪着她，两人沉默良久。

阿飞“你要和我一起实行月之眼计划吗？”带土率先打破僵局。

宇智波舞她拒绝了带土的邀请：“不，我不喜欢月之眼，但我也不会制止你。”

阿飞“身为老爷子的女儿，却这般天真……”

阿飞【真是幸运。】

这个世界如此糟糕，却拥有着明亮的双眸，她是否因为被保护得太好而从未见过世间的丑恶。

这段时间，带土总是会想起琳的死亡，以及当时的面容……

宇智波舞宇智波舞叹息：“我只是深切地明白着，人们只能自我救助，别人都无法帮忙，越是期待，就越容易失望。”

阿飞“你和老爷子说的话有些像，却又不同……那么，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模样？”阿飞枕着双手望向天空。

宇智波舞“我认为这个世间就是美好与残酷并存，高尚与卑劣的都是人，因为自我和欲望而痛苦，却又执着于此，轮转不断。”

阿飞“所以不如去往真实的世界！在无限月读当中！”

宇智波舞“如果有一个人，对他来说欺辱他人就是快乐，而无限月读中他可以心想事成，那些被他欺辱的梦中人就不会痛苦吗？”

阿飞带土沉默片刻后开口：“我会监督梦中世界，那种人会被抹杀。”

宇智波舞她笑了：“你看，我们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友好交流。”

黑绝此时黑绝现身：“你们安葬好斑了吗？”

宇智波舞“自然，”小舞颔首，“那么带土、黑绝叔叔，我们就此别过。”

……

带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战争遗迹。

黑绝“忍者的制度注定了他们会自相残杀，”黑绝在一旁引导，“我和斑的足迹遍布大陆，在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前，各国也未曾停止对于小国的欺压，如同现在这般。”

此处曾是个平和的城镇，然而有人雇佣忍者对这里执行了屠杀与掠夺。

黑绝“长相出众的男女被绑到了某些地方，有骨气的已经自杀了……因为任务，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曾放过……”

带土没有回应黑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这片废墟，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