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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冷了不是一星半点。辛禧挣扎着从袖子里伸出手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端又在针织帽外加上一层兜帽后才感觉从脖子灌进去的风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从一次性口罩边缘透出一点热气在空气里结成白雾，辛禧有些懊恼地把刚缩回去的手又一次露出来捏了捏鼻梁，顺带着把碍事的圆框眼睛摘了下来揣进兜里。
今天是她被房东赶出来的第二天，可悲的是她还没来得及找到工作，身上的钱已经彻底花光了。现在，她所有的家当都在这个24寸粉红色凯蒂猫行李箱里，可她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辛禧抬起头，一片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知道，如果夜晚到来之前她还是不能找到一个住的地方，那么今晚她就会冻死街头。
希望老天能够保佑她，辛禧默默祈祷。
彼时，在城市另外一边的出租屋里。
贺峻霖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再三确认自己帅气的造型后，打开了直播。等待片刻，直播间里陆陆续续来了观众。
贺峻霖“欢迎来到啵啵间的家人们，家人们下午好。”
贺峻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着镜头热情地打招呼。
弹幕里很快便有了回应。
［春眠不觉晓：晚上好啊小贺同学！］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晚上好晚上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偷走喜欢：今天开播好早啊小贺同学］
诸如此类，都是些很熟悉的id名称。
贺峻霖拿出一副扑克牌，摆在镜头前。
贺峻霖“今天小贺我为大家学习了新的才艺！那么就让我来展示一下吧。”
他拿起扑克牌，在镜头前颇为熟练地洗牌、切牌。修长的手指在纸牌间灵活穿梭，只见他微微一笑，轻轻挥动纸牌，原本普通的纸牌瞬间变换了花色。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为自己鼓掌。天知道他在家练废了几副牌。
然而，直播间的人数并没有太大的浮动，刚刚吸引而来的三两个人，也在接下来的直播过程中纷纷离去。忙到最后，直播间里还是那几个熟悉的id，熟悉的十几个人。
生活不易，霖霖叹气。
再这样下去，他就快要被公司炒鱿鱼了。
［偷走喜欢：别叹气少年，你可以学一学隔壁小朱的直播套路。］
［大梦想家：那个小朱前天开播还只有不到十个人，刚刚我一看他直播间都破二百了。］
贺峻霖“什么？！他怎么做到的？！”
［大梦想家：看腹肌］
［偷走喜欢：看腹肌］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看腹肌］
［春眠不觉晓：看腹肌］
［无产接班人：看腹肌］
［差点兔了：看腹肌］
……+1
贺峻霖“……”
贺峻霖沉默，贺峻霖不语。他默默拿起手机，用小号打开了小朱的直播间。
朱志鑫“欢迎新进啵啵间的姐姐们，喜欢主播可以给主播点点关注，送送小心心，爱你们木嘛😘”
手机界面切换到微信，贺峻霖点开了朱志鑫的聊天框。
贺峻霖［不是，老弟，你？］
朱志鑫［亲爱的哥哥，当你看到这条信息时，小弟我已经为了碎银几两而屈服了。］
贺峻霖俩眼一黑。
朱志鑫要比他晚半个月进公司，想当初二人立誓绝不为了金钱而出卖肉体。谁成想这小子转眼的功夫就叛变了。
这下可好，他又要做业绩倒数第一了。
［百鬼不侵：主播可以考虑试试换个风格。］
贺峻霖“换什么风格？我可不会做出卖肉体的事情！我可是根正苗红三好青年！”
［百鬼不侵：探灵主播］
贺峻霖看着弹幕里的四个字陷入沉思。他是一个实打实的无神论者，压根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怪乱神这种事情。
不过这个提议……似乎可以考虑一下。
贺峻霖“哎，整好我上学的时候就听说附近有一处废弃大楼，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带大家一探究竟！”
［偷走喜欢：这么草率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小松可可奈：要去户外探险吗？期待期待！］
［春眠不觉晓：祝你顺利］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注意安全哦，我们晚上见］
贺峻霖“等着我吧家人们！”
贺峻霖关闭直播，把直播设备充上电，从衣柜里翻出好久没用过的书包，开始为今晚的行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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