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紫禁城内一片肃穆。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龙椅高高在上,皇帝身着九龙金袍,头戴十二旒冕,目光如炬,威严不可侵犯。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个个身着朝服,头戴乌纱,手持象牙笏板,站得笔直,大气不敢喘一口。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臣齐刷刷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彻朝堂。
裴玄站在群臣之中,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几分锐气。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朝服,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玉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了虞岁身上。虞岁站在一众御医之中,身着绯色的御医服饰,面容清秀,眉目间带着一丝从容。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鬓边,更添了几分灵动。
皇帝的目光落在裴玄身上,微微颔首,示意他说话。
裴玄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六皇子但说无妨。”皇帝点了点头,语气平和。
裴玄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落在虞岁身上,语气微带挑衅:“陛下,微臣近日听闻御医虞岁医术高超,特来请教。不知虞御医能否为微臣解惑?”
虞岁微微抬头,目光与裴玄对视,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殿下请讲,臣女愿尽力解答。”
裴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虞御医,微臣听说,医者仁心,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不知虞御医如何理解‘医者仁心’?”
虞岁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殿下,医者仁心,不仅仅是救死扶伤,更是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医者面对的不仅仅是疾病,更是每一个鲜活的生命。无论贫富贵贱,无论亲疏远近,医者都应一视同仁,尽全力救治。”
裴玄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虞御医所言极是。不过,微臣听说,医者在面对疑难杂症时,往往需要做出艰难的抉择。不知虞御医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会如何抉择?”
虞岁微微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目光坚定:“殿下,医者在面对疑难杂症时,确实需要做出抉择。但无论何时,医者都应以患者的生命为重。若能救,则尽全力救之;若不能救,则尽力减轻患者的痛苦。医者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应尽力做到无愧于心。”
裴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虞御医所言甚善。不过,微臣还有一个问题。医者在面对权贵与平民时,是否会有不同的态度?”
虞岁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殿下,医者面对的只有患者,而非权贵或平民。无论患者的身份如何,医者都应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尽全力救治。医者若因患者的身份而有所偏颇,便失去了医者的本心。”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忍不住惊叹出声:“好!好!虞医师说的好!”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众臣的目光纷纷投向虞岁,眼中满是赞赏与惊讶。
裴玄站在一旁,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赞赏,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欣慰。
皇帝的目光在虞岁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转向裴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裴六,你今日的这些刁难,究竟是何用意?”
裴玄微微一笑,拱手道:“父皇,儿臣并无刁难之意,只是听闻虞御医医术高超,心生敬佩,故而想当众请教,以解心中疑惑。今日虞御医的回答,令微臣受益匪浅,也相信众位同僚也能从中有所领悟。”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重新落在虞岁身上,沉吟片刻,开口道:“虞岁,你今日的回答,朕很满意。医者仁心,本就该如此。朕希望你日后能继续秉持这份仁心,为天下百姓治病救人。”
虞岁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臣女谨记陛下教诲,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期望。”
皇帝微微一笑,挥手道:“好了,今日朝堂之事已毕,众卿且退。”
朝堂之外,天色已渐渐明亮起来,晨光透过宫墙的缝隙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辉。 裴玄独自一人缓步而行,他的身影在朝霞中显得格外挺拔,眉宇间透着一丝沉思。他沿着宫道漫步,一路穿过重重宫门,最终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御花园。
花园之中,繁花似锦,绿柳如烟,一池碧水在晨光中波光粼粼。裴玄站在池边,望着水中倒映的自己,微微出神。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既有对虞岁今日表现的赞赏,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心思。
“殿下,您今日在朝堂之上,为何要如此刁难虞御医?”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裴玄微微转身,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侍卫站在不远处,面容俊朗,眉目间透着一丝英气。
裴玄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李逸,你又何必多问?我只是心生敬佩,想当众请教罢了。”
李逸走上前来,站在裴玄身边,目光落在池水之上:“殿下,虞御医的回答确实令人钦佩。她的医者仁心,确实值得敬重。”
裴玄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是啊,医者仁心,本就该如此。只是……”他微微停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只是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有时候,仁心未必能换来善待。”
李逸微微皱眉:“殿下何出此言?”
裴玄转身,目光深邃:“李逸,你跟随我多年,应该知道,这天下之事,往往并非黑白分明。虞岁虽有医者仁心,但她身处这紫禁城中,难免会卷入诸多纷争。今日朝堂之上,我只是想看看,她是否有足够的智慧与勇气,去面对这复杂的世界。”
李逸微微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殿下,您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裴玄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或许吧。医者仁心,本就难得。”
李逸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见自己殿下为一个女御医如此上心,心中不免生出几丝猜测,小心翼翼道:“殿下,你如此关心那御医,莫不是心悦……”
裴玄狠狠瞪了李逸一眼,皱起了眉头,面容依旧冷着,心中却有些慌乱:“闭嘴!再敢乱说,舌头给你割了去。”
李逸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殿下放心,我会暗中留意,绝不让虞御医受到丝毫委屈。”
这处幽静的御花园在设立在冷宫旁,显得凄凉。两人走着走着便听到一阵话语声,裴玄眼疾手快的将李逸拉到假山后。果不其然,听到了重大消息。
“哟,淑妃娘娘真是菩萨心肠,自打入冷宫后,日日诵经祈福,只是这佛光普照之下,怎还有人敢心生恶念,姐姐可得小心,别让那些污秽之物玷污了您的清静之地。”这声音冷的像腊月的寒风,拖长着尾调,带着一丝嘲讽。是静嫔。
淑妃似乎对她的嘲讽早已习以为常,平静道:“我让你办的事,完成了吗?”
静嫔见她无视自己的嘲讽,也不恼:“姐姐放心,妹妹自然是完成的,只不过那惠妃心思紧密,妹妹我呀,给她下药都得找好时机,可真是辛苦~不过…这次我可没有姐姐那么傻,我可是下在了香盒中。”
“为何下在香盒中?”淑妃有些不解。
“姐姐莫不是不知道,那香盒里有安神香,是新进的虞岁医师赠给惠妃的,我把药下在里面,这样一来,惠妃出了事,不也是虞岁全责吗。”
裴玄听到这个消息丢下李逸便急匆匆的从假山后的小道绕出御花园往瑶华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