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汁的苦涩渐渐被软糖的甜意中和,变成一种奇异的甘醇。
吉良吉影侧过头,让唇瓣贴合得更紧,连带着呼吸都混在一起,温热地喷在彼此的脸颊上。
齿尖偶尔碰到念子柔软的唇肉,引得她喉间溢出细碎的轻吟,像羽毛搔过心尖,让他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软糖的甜味彻底化开,连带着两人的舌尖都染上一层粉腻的甜,吉良吉影才稍稍退开半寸,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这位冒犯的管家温柔看着自己的小姐,看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上还挂着一丝晶莹的液线。
眼神加深,
他伸出拇指轻轻蹭去那点湿意。
画好口红被我吃完了……
不过这样也好,进餐后再给小姐补吧。
吉良吉影温和地询问,不卑不亢:“小姐还想吃软糖吗?”
“哼,不了。”,唇色艳艳的川上念子站起来,睨了这位管家一眼。
裙摆在空中划开优美的幅度,她昂首挺胸,出了门,吉良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早餐已经被女仆们准备好,放下菜肴的女仆们安静地退下,脚尖点着天鹅步,走得悄无声息。
权当没有看见男管家接手了女仆长应该做的活。
也完全不管,这有多么的暧昧不清。
这个庄园里,川上念子的喜厌就是王法,她的管家便是她手里的刀剑。只让她一人握着刀柄,寒光对外,尖锐伤人。
吉良吉影为念子拉开雕花椅,他贴心地在椅背上搭了一件羊毛披肩。
软乎乎的披肩带着壁炉的余温,缓和清早还未完全散去的寒冷。
“小姐今早想喝波尔多的热红酒,还是牛奶?”,吉良说话时,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旁边推车上的银壶——壶里的牛奶温在炭火上。
温度恰到好处,不会烫到念子。
“嗯……热红酒吧。”
念子的话音才落,吉良吉影便将酒杯推到她手边。
酒液里浸着的肉桂棒只有短短的一截,这不太符合上流的风俗,但吉良知道小姐不喜香料味太冲。
只要她喜欢就好。
无需川上念子动手切割早餐,吉良吉影熟练地用银叉将烤得微焦的羊角面包挪到骨瓷盘中央。
他在旁边摆了一小碟覆盆子酱。
“外酥里软,配覆盆子酱正好。”
远处侍立的女仆们都低着头,没人敢看——她们早见惯了这位管家亲手为女庄主剥去煮蛋的壳,蛋白上的细缝挑得干干净净;见惯了他记得她每样餐具要摆在左还是右,连餐布的褶皱都要摆弄到让小姐觉得顺眼的程度。
男管家的这份体贴和关心倒不一定让娇纵的女庄主满意。
果然,
女仆们低着头,
听着她们最漂亮的小姐用一种尖脆如夜莺的嗓音为难她忠心耿耿的年轻管家。
“你怎么把女仆长的事全做了呀~哪有你这样越过主人擅自给自己加职的仆人?”
“你说说,你到底是我的女仆还是我的管家呀?”
“小姐,觉得我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卑微,但男人的语气却并不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