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子手里的录音笔突然传出他先前的声音，男经理顿时汗流浃背，连忙“嘘”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川上念子晃了晃录音笔，小人得志的举动却被她做得贵气。
似乎不是在颠倒黑白。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刚才这话不是说得挺硬气吗？现在又信了？”
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节奏不紧不慢，却像重锤敲在经理心上。
“我倒是觉得，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毕竟‘月见堂’人多眼杂，万一真查出来这彩票跟我们没关系呢？到时候你这‘相信’，不就成了敷衍客户的证据？”
局势肉眼可见一边倒了。
变成男经理的绝望。
三个男生呆得如木鱼，统一半张开口看着这反转。他们也觉得念子姐危险，是那种成年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危险……
经理的手在身侧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他太清楚这少女的意思——查，可能查出对自己不利的结果；不查，就等于坐实了刚才的污蔑。左右都是死局。
偏她还笑得一脸无辜，
仿佛在说，
「我只是在帮你尽职责。」
“是、是我考虑不周。”经理的声音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僵硬，转身快步走向办公桌，“我这就联系彩票中心核对代码，很快就好，很快……”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抖得厉害。
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他粗重的呼吸声，三个男生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念子姐投在墙上的影子，都带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没过多久，他拿着打印出来的核对单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核、核对好了……代码无误，确实是‘月见堂’售出的……”
“你还要再查吗？”
男经理赶紧有眼力地道歉、赔礼，脸上堆着讪笑，反复强调不必再查，全是他的过错，恳请相信银行的口碑。
川上念子没说什么话，更没接单子，只是抬了抬下巴：“那还愣着干什么？办手续啊。”
“是，是！”经理如蒙大赦，赶紧拿起文件开始填写，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手续办得相当麻利。
结束这事了，
念子对那三个已经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她说得好对」，「我们好像没有一点错，这对吗？」的小朋友勾勾手。
已经两眼愚蠢纯真的三宝，如同小弟，跟着拿支票的川上念子出了银行。
送别这四人的男经理松了口气，他擦擦满脸的热汗。
——呼，差点今天栽这了
——正常的人来兑换彩票会带录音笔？莫非，那三个傻伙子是饵？故意中奖后，又派这些傻子来说谎，让他放松后，再抓他辫子讹一笔……？
虽然不太可能，但也让经理吓得一哆嗦，摸摸后背，
全是冷汗。
…………
走出去老远，三个人还呆呆的。
直到川上念子突然叹了口气，后面三个小弟瞬间回神了，分分瞬步到念子身边，有殷勤扇风的，有殷勤卖萌的，有殷勤遮阳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整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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