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嗯？麻烦再说一遍，没听清！”姜一微微眯起眼睛，眨了两下，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颤抖。

“我说——”顾珩深吸了一口气，胸腔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又缓缓松开。他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姜一，我喜欢你！”

为了确保每一个字都能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对方耳中，他刻意放慢了语速，仿佛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他的目光直直地锁定了姜一，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炽热的东西，像是要把这句话牢牢地刻进她的脑海深处。

“为、为什么？”姜一的声音有些发颤，语气里透出了一层疑惑，甚至还有些慌乱。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哪有为什么？”顾珩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语气里夹杂着一点无奈，“我也不知道。”他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动作笨拙而青涩，耳尖逐渐染上了一抹红晕。

然而，尽管神情略显局促，完全不像平时的顾珩。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仿佛在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告诉你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间，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只有两人的心跳声，在这片寂静中清晰可闻。姜一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道：“所以，你这是在告白？是不是太草率了？”

“抱歉，我唐突了。”顾珩低声说完，站起身来，将碗放进洗碗机的动作显得机械而又僵硬。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倔强。

“姜一，你对我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试探性的意味。

“有好感，不多。”姜一抬起头，直视着他，不想欺骗他，于是选择了最真实的回答。那一点点好感，确实是因为他的“大方”刷出来的，还有这段时间他对姜父姜母的悉心照顾。这种感激之情，是她发自内心的。

“好，你好好休息！”得到答案的顾珩，慌忙上楼，去了书房。她从抽屉拿出他们相框，是他们一起拍的结婚证件照。看了又看，然后放下，心里有个方案。

顾珩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已经渐渐理清了自己的内心。因此，他决定把这份心意说出来。

但同时，他也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女孩子往往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他的表达方式太过直接，少了几分温柔与细腻。

他没有追人的经验，更别提如何去营造氛围。回想起来，他和白桉之间的感情，其实一直都是由白桉主动推动的。他只是被动接受，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一切都显得平淡无奇。就连分手，也是！

他分手后，并没有感觉多难受。只是不习惯，不习惯突然一个人远离他的生活。姜一的出现，最开始他是拒绝的。

当他看到和白桉那张相似的脸，他迟疑了。他以为自己是放不下白桉，其实不是。他只是放不下过去，那个耿耿于怀的自己。

以至于，白桉现在回来了。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仿佛就是个陌生人。时间能抚平一切，如今，他很确定他喜欢的就是姜一。

她不是白桉的替身，她就是她自己，是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