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做的不好

顾珩双手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细腻的真皮表面，车子如一艘静谧的船，沿着通往陆宅的公路匀速滑行。白日的喧嚣渐渐褪去，送完安安后，车内的空气似乎被疲惫悄悄浸染，无声而沉重。

他侧过脸，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的姜一身上，眼神里夹杂着些许犹豫，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声音低沉，尾音微微颤了一下，像是在压住某种复杂的情绪。

“啊？什么想法？”姜一歪过头来，眉头轻轻挑起，疑惑的目光与发带一起随着动作晃了晃，显得有些无辜。

顾珩干咳了一声，迅速将视线移回前方的路面，嗓音不自觉放轻了些：“就是刚才，在车上你说的那些话。”他顿了顿，嘴唇抿成一条线，仿佛在思索该怎么表述，“关于婚姻和男人的那番话。”

后视镜里，姜一低垂的眼眸像一潭幽深的水，她嘴唇动了动，吐出的话语平静得令人难以琢磨：“婚姻这东西，本就没什么永恒可言。男人的心思更是变幻莫测，与其日后纠缠不清，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个干净，省得麻烦。”她的声音像落进湖面的小石子，激起涟漪后又迅速归于平静。说完，她扭头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目光漠然。

顾珩张了张嘴，喉咙滚动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车厢里只剩发动机低低的轰鸣声，像是填补沉默的背景乐。“姜一，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没哪里不好，只是我现在还不想走进婚姻。聊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睡会儿吧，到了喊我。”她淡淡地丢下这句话，随后闭上眼睛，将身体靠向座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姜一睡得很浅，但梦境并未侵扰她。而顾珩则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动作极轻地打开后备箱，取出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他抬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看着熟睡中的她，眉宇间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等姜一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她发现自己并不在车内，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熟悉的气息。她起身披了件外套，下楼直奔厨房。推开厨房门时，陈姨正站在灶台前忙碌，看到她进来，笑盈盈地问：“少夫人，你醒啦？少爷特意让我煮了夜宵，说你晚上可能会饿。”

“谢谢陈姨，您旅游回来啦？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姜一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走到锅边，低头看向锅里煮得软糯的汤圆。

“好嘞！对了，少爷刚接了个电话出了门，说不用等他。”陈姨关掉炉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我才懒得管他。”姜一低声嘟囔了一句，舀起一碗汤圆坐在餐桌旁慢慢吃了起来。厨房里的灯光洒在桌面上，映衬出她略显清冷的侧颜。

……

“珩哥，今天怎么突然组局？”沈翊来眼里带着几分玩味，桌上堆满了酒瓶，顾珩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痛快，却只字不提原因。

“谁知道呢，看样子像是被情伤了？你来了就好，我还有事，先撤了。”陆沉仰头干掉了最后一杯酒，拍拍衣摆站起身，朝两人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包厢。

“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好？”

“珩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