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知道当我确认你就是那个想杀死我的人时，我在想些什么吗……？”

夜依然深，何塞·巴登将深陷发情热的老师拦腰抱起，慢步走向近处旅馆。

或许是他的询问太过缥缈，尚未实实在在传入对方耳根时就散离，隐没于周边墨色。或许是老师被强烈的情欲纠缠，发热的大脑早已无法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因而选择沉默。或许这句话本就是无望的轻叹，也不寻求得到姗姗来迟的回答，只能兀自划上远不算圆满的句号……

夜依然深，何塞·巴登早就遣散了那帮追捕员，只是老师似乎仍在为他先前的恐吓而忧惧。怀里的人紧绷着蜷缩身体，当真想收起那漫溢的信息素，却不得其法，清甜的气味依然固执萦绕，最后散在一片突如其来的凉风里。

担心这人受冻，青年不由收紧臂弯，试图传递给他自己的体温。只是怀中人却因而颤栗，那只完好的手先是猛地攥紧眼前的布料又快速松开。他似乎终于是清醒了些，灿金色的眼眸眨动，寻向学生的脸庞。

“对不起……”良久，凯文·阿尤索这么回道。

可话一出口，两人却同时沉默。太轻了，一句道歉太轻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意识到，长年累月的伤痕早随时间糜烂，又怎么弥补那份自我舔舐的孤独……？

何塞·巴登叹气，低头看老师苍白憔悴的面容。

夜依然深，而我们的路却还很长，凯文……

“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慢慢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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