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为走出咖啡厅，凉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带着初夏的微凉。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一丝不知名的紧张——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刚刚接下了她的青梅竹马朴灿烈提供的工作，而是因为她知道，对于她母亲那个年代的人而言，人之将死，什么金银财宝，不过最希望儿女陪在膝下。
她的家庭虽然现在没有多有钱了，但是不乱花钱，她们母女两个也是能够安度晚年。
只是没想到沈母生了病。
需要太多钱去填补了。
可能是太入迷了，她甚至没注意自己走的哪条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刚去国外的那些年，只能跟着导航走。
她按下手机的导航，没想到她离家已经那么多年。
到了家门口，沈素为停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素为，回来了？”沈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听起来依旧温柔而轻盈，仿佛她的病情并没有在她的语气中留下太多痕迹。
沈素为走到客厅，看到沈母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张未开封的药瓶。沈母的脸色比以前更苍白了一些，眼中那种隐秘的疲倦，是沈母怎么想隐藏的，都隐藏不住的。
“妈，今天怎么样？”沈素为柔声问，坐到沈母身旁。
沈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还好，就是有点累。你呢？今天回国第一天该好好休息。”
沈素为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她没有直接告诉沈母自己刚刚接受了朴灿烈的工作，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并不简单，意味着她将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沈母的病情越来越重，可能需要更多的陪伴。
“妈，我今天刚好在咖啡店……碰见了朴灿烈，他给我安排了工作。”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矛盾。
沈母正拍着沈素为的手一停：“我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妈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看看你。”
言下之意，不必再那么辛苦的去找工作赚钱，她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多陪陪自己。
沈素为愣了一下，看向沈母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妈。”
沈母的眼睛黯了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只好轻轻叹了口气：“你年轻，应该有更多的机会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而不是一直把自己困在这个家里。”
沈素为心中一动，她知道沈母这是松口了，但是作为女儿的她又怎么不知道沈母其实很想她陪在身边呢。
沈母从不曾在她面前显露过自己的脆弱，甚至在生病后，她依旧尽量不让沈素为看到自己的疲惫和痛苦。
“妈，我不会忽略你，也不会放弃照顾你。”沈素为伸手轻轻握住沈母的手，“只是，我现在也必须面对自己的未来。如果不去争取，谁来给我这份稳定的工作？如果没有工作，我怎么才能继续照顾你，给你更好的治疗？”
沈母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妈不该再拖你。”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疲倦，但还是强挤出一抹笑容，“好吧，素为，只要你心里知道妈的担心就好。你别忘了，妈的病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需要你在身边。”
沈母的健康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偶尔疲劳”那么简单了。她的病情，或许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而她自己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死亡近在咫尺，而女儿是那一扇将死亡隔绝的门。
在国外，沈素为是一只自由的小鸟。天地在她眼前展开。
回到故土，却如同困于无形的牢笼，羽翼难展。只能看着那四方的窗户。
“妈，我会一直陪着你。”她抬着头看着沈母，然后又趴在沈母腿上，仿佛还是像小时候一样。
但是两人都知道，她已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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