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唯爱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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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曦转眼的功夫便到了朔云的深山,他这几年一直久居于这朔云深山里的南枝苑。
赫连曦伫立于南枝苑深潭一旁的石台之上,看着眼前深不见底深潭思索着。
赫连曦(“凉月?世子妃?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
而一旁的琴桑则拿着画轴匆匆过来。
琴桑“少主。”
赫连曦“寻到那幅画何人所作了?”
琴桑“说是朔云的世子妃……”
琴桑“可朔云世子妃怎会见过霖川神树?”
赫连曦“果真是她画的。”
……
摘了面具的云暮正在匆匆穿过一道一道的屏风,直到停留在一扇门前,随后跪地请罪道:“禀主上,属下无能,未来得及确认那女子是不是公主。”
凤垠“无需确认,但凡与她长得相像,你动手便是。”
云暮抬头望向背影,纠结后开口:“可那女子似乎是朔云未来的世子妃……”
凤垠“她是朔云世子妃又如何!我当年就是着了她的道才落得如此下场,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你听明白了吗?”
云暮点头拱手回:“属下明白。”
而后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抬眼说道:“主上,还有一事,今夜我好像见到了那个人……”
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的凤垠眼神微变。
凤垠“那个人?”
……
朔云世子府内,凉月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昔旧担忧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凉蟾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凉月。
而医官也在一旁为女子把脉。
东篱将布巾在水中打湿,还不忘回头看看床上的世子妃。
昔旧“不是说世子妃昨夜的伤无大碍吗,为何昏迷了一夜还不醒!”
医官起身恭敬行礼:“回世子,那一剑虽只是伤了皮肉,未及筋骨,可世子妃向来体虚,头部若是供血不足……”
昔旧“别废话,怎么治!”
“回世子的话,可用丹参、红花熬药给世子妃服下。”
东篱将湿布巾拿来要为凉月擦拭,昔旧直接一把接过。
昔旧“给我,我来。”
随后昔旧轻柔的用布巾为凉月擦着额头。
可此时,就在世子府庭院的角落,一阵微风拂过,纱帘缱绻。
待纱帘飘荡落下,赫连曦忽然出现在纱帘后,通过开着的窗户侧身窥探着屋中一众人忙着照顾凉月的情景,以及旁边担忧着得凉蟾,赫连曦认出凉蟾就是凤鸢,也确定凉月就是凤瑶。
赫连曦的眼神,忽然留意到屋中正挂着一幅展开的连理神树画卷。
赫连曦“真是好一个朔云世子妃……”
当年,便是这凤瑶将他骗的极惨。
那一日,曾经他是那样不可一世的赫连曦,却有被双手双脚被捆绑架在那永照王宫的大殿内的一天。
他如一个被遗弃,被虐待的物件,全身衣物破损,满身遍布着一道道的划破的血痕。
他的血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地。
他艰难地抬起头,已经感受不到更多的疼痛了。
脸上的血混着被泼醒的水,头发丝黏在早已失去血色的脸上,血水从好不容易挣开的眼睛上流过,眼前的事物模糊,又清晰,再模糊……
直到看到凤瑶朝自己走过来的身影。
赫连曦“阿……阿瑶……”
人影越来越近,赫连曦终于看清了凤瑶的脸,唇角努力泛起笑意,不想让她太担心。
然而,凤瑶却毫无回应,猛然抽出匕首,猝不及防间扎向赫连曦的胸口。
他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凤瑶的手正抓着那把扎在胸口的匕首上。
他恨!
一阵风起,庭院飘荡的纱帘后已没有了人。
东篱“世子,阿笙说有事找您。”
昔旧“知道了。你去熬药吧,熬好了告诉我,我来喂喂她。”
东篱“是。”
昔旧起身,与东篱一同出去。
世子来到庭院,阿笙早已在此等候。
而后小声对着昔旧禀报了昨日的情况。
昔旧“你是说……那么多云卫找了一夜,什么都没找到?”
阿笙点点头“是。”
昔旧“我带世子妃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笙用极为认真的表情回忆起来。
阿笙“世子您带着世子妃刚离开,我与众云卫“欻啊”拔出剑,正准备“咔咔”要上去围攻,结果那人跟阵风似的“咻”从我们身边飘过,云卫们手上的火把都被掀出了“哗哗”声……”
阿笙眉飞色舞的动情讲述。
昔旧“你说了半天到底在说什么,把那些什么什么“咻”啊“哗”啊“咔”啊的都去掉,再说一遍,说重点!”
阿笙“啊?世子,我说的都是重点啊。”
此时东篱端着药过来。
昔旧“东篱,你听懂阿笙刚刚说什么了吗?”
东篱点点头“回世子话,听懂了。很简单,阿笙说,那个人,没了。”
阿笙立刻疯狂点头,但点头又有些难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于是又加上了兴奋的拍手,而后又对着东篱连连竖起大拇指。
昔旧“一个大活人……就能这样在一众云卫眼皮子底下没了?”
昔旧“阿笙,封锁昨夜所见,最好一个字都要透露出去,以免引起百姓慌乱。”
昔旧“另外这几日你多加派些云卫,城中如有任何异样,即刻通知我,绝不能影响…….”
阿笙“朔云族的安危。”
昔旧“本世子的婚事。”
阿笙听到昔旧的话,有点尴尬。
“啊?”阿笙和东篱有些诧异。
昔旧拍拍阿笙肩膀,似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眼神却又很快转为严肃。
昔旧“去吧,加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