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唯爱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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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世子府后,凉月独自梳洗干净后,东篱又帮忙将她肩膀受伤处换好药。
东篱“您不见了,世子他都快急疯了,幸好世子妃您没事。”
凉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昔旧“凉月。”
凉月“请进。”
凉月“东篱,我有些话想与世子说。”
东篱“我去准备些吃的。”
昔旧“你没事吧?除了肩膀,还有没有别的伤?痛不痛?”
凉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我有话与你说。”
昔旧“好,你说,我听着。”
凉月“昔旧,那个男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想着……”
凉月“如此一来……你我的婚事还是作罢为好……”
昔旧怔住“你是在担心你的身份给我带来危险,所以想取消婚事?”
凉月“不光是给你,还有给朔云带来灾祸,我的身份本就不明,那个男人又非同寻常,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万一……”
昔旧“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取消这桩婚。你是我朔云未来的世子妃,他都胆敢如此,我怎么还能让你孤身一人置于危险中……”
凉月“可是……”
昔旧打断“凉月,不用担心你会给我带来什么,本世子可是十六岁就打败朔云第一勇士的男人。”
昔旧冲她笑着,凉月思考片刻,终究犹豫后点点头。
……
赫连曦站在南枝苑瀑布前的石台上上吹着箫,箫声回旋婉转,在偌大的空谷中显得格外寂寥。
琴桑“少主。”
赫连曦停下“什么事?”
琴桑“那夜暗巷中的不是普通劫匪。”
赫连曦“那是什么人?”
琴桑“身份来历暂时确认不了,但肯定不是朔云族人,我检查了尸体,生前曾被喂下过一种给死士用的毒药。”
赫连曦警觉“不是朔云族人,又是死士,那就是除我们外还有一路人冲着她而来……”
琴桑望着赫连曦站在圆台上的身影,纠结后开口。
琴桑“少主,明天我们还去吗?”
赫连曦“去哪里?”
琴桑“明天他们要大婚了。”
听此,赫连曦回避着转身,没有回答。
……
第二日,昔旧和凉月大婚之日。
凉月本就是极漂亮的,今日一身红妆嫁衣显得更是娇媚动人。她坐在屋内的铜镜前,望着镜中人。东篱贴心的为她簪戴着发饰。
凉月“东篱,城中没再发生什么事吧?”
东篱“世子妃放心,今日是您与世子大婚,阿笙已经调动所有云卫严守城中各处。”
凉月“嗯。”
凉月说罢便又拿起妆台上的一根尾端镶着石榴花的簪子。
东篱“咱们朔云的婚俗流程里,最后一道便是交换双方最为珍贵之物作为信物,世子妃这是要将这根石榴花簪作为信物?”
凉月“嗯,也只有它了。”
说话间,东篱已经为凉月戴好所有首饰。
东篱“世子妃今日可真好看。”
凉蟾“我也觉得,我们阿月本来就是很漂亮的。”
凉月“东篱,你先出去吧。”
东篱“是。”
凉蟾“说吧,怎么了?”
凉月“我也不知为何,今日明明是我出嫁的日子,可我却感受不到喜悦。”
凉蟾“阿月,世子他……对你真的很好,毕竟已经到了今日,也是时候该放下过去了。”
凉月听完凉蟾的话,点了点头后又将簪子放进锦盒中。
……
夜晚,比灯会更热闹的婚仪市集,市集上载歌载舞,两旁满是参与婚仪的民众。凉月一身红色喜服,在东篱和凉蟾的陪同下向前行进,身后是一群护送的云卫。沿街两旁楼阁倚栏处的民众向新娘洒下白色柳絮,柳絮纷纷扬扬,如白雪飞舞落在凉月头上。
东篱小声“世子妃,这是朔云婚俗之一,意为朔云子民祝愿世子与世子妃白首齐眉。”
凉月“嗯。”
东篱“世子在西市接亲,过桥之前您切不可回头。”
凉月“我知晓。”
言语间凉月便抬眼望向隔着桥的市集那头。昔旧身着喜服,从市集那头往凉月所在方向去,眼中虽是期待,却小心警惕周遭。
昔旧“平日也没觉着这条路有多长。”
阿笙“世子放心,沿街百姓中也都安排了护卫。”
凉月与昔旧从市集两头缓步走向对方。市集这头,昔旧行至桥上,终于看到了迎面过来的凉月,稍微舒了口气,不禁露出期待的笑意。几人手持火把跳着舞在凉月与昔旧之间进行喷火的仪式。
东篱“此意为祝愿世子与世子妃,日如熹光,欣喜在望。”
喷火式完毕后,凉月上桥走向昔旧,两人终于桥上相逢,昔旧难掩喜悦之色。
昔旧“凉月。”
周围民众的艳羡声,祝福声亦是不绝于耳。
东篱“世子与世子妃交换信物。”
二人正欲交换,而另一边的赫连曦依旧与琴桑站在高处看着市集上声势浩大的成婚大典。
赫连曦神情从容,琴桑却看着有些着急。
琴桑“少主,按朔云婚俗,交换完信物,他们便是夫妻了。”
赫连曦不屑“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来观礼。你留意四周,她还有用,不能有事。”
琴桑“是。”
在市集的桥上,昔旧正从阿笙手里接过一个方形锦盒。
昔旧“凉月,我知道金银珠宝、锦衣华服,你素来不喜,你外表虽柔弱,却是我见过最聪慧果敢的女子,你唯一在意的便只有自己的过去,想来,只有此物作为信物最合适。”
语毕,昔旧打开锦盒,将其展示给凉月。
阿笙慌乱“世子,这可是大君的天乩云盘,您怎么偷……”
昔旧“闭嘴。”
凉月“天乩云盘?昔旧,不可……”
昔旧“有何不可。若不是朔云定下族规,只有继任大君才可习天乩术,我早就用它来为你通过去,解了你的心病。”
昔旧见她拒绝,于是干脆直接将装着天乩云盘的锦盒塞到凉月手里。
凉月“此物乃朔云镇族之宝,我万万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