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唯爱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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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永照王宫。
凤瑶一身待嫁婚装与王后与凤鸢道别,母女三人眉目间虽都尽是担忧与不舍,三人之间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王后“我们阿瑶要远嫁霖川,母后和阿鸢却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凤瑶“母后和阿姐勿要记挂,阿瑶会早日回来省亲的。”
凤鸢“阿瑶,此去霖川,千万保重。”
王后“阿瑶……”
凤瑶瞥眼发现王后的右手食指包扎着纱布,其他手指指甲涂着红色的蔻丹。
凤瑶“母后,你的手怎么了?”
王后“没事,不小心划了手指而已。霖川路途遥远,瑶儿多加保重。”
凤垠“时辰不早了,我的好妹妹,你该启程了。”
凤瑶“兄长答应过我,今日会让父君送我出嫁,父君此刻身在何处?”
凤垠“哎呀,为兄忘了告诉你,父君昨夜病症又加重了,妹妹如此孝顺,当是能体谅父君他老人家不能来送嫁咯?”
凤瑶“凤垠你……”
王后朝凤瑶摇了摇头,凤瑶只能压抑住怒火。
椿婆婆上前“殿下,我族少主特命我老婆子来接公主入霖川。”
凤垠“少主思虑甚周。”
凤垠“妹妹,去了霖川可要谨记你永照公主的职责。”
凤瑶“阿瑶就此拜别母后和阿姐。”
王后“好。”
凤鸢“阿瑶,保重啊。”
凤垠“花娥,好好照顾公主。”
花娥“是,殿下。”
凤瑶依依不舍的看着王后和凤鸢,看了看永照王宫。
凤瑶回眸“椿婆婆,有劳了。”
椿婆婆颔首,仪仗队便开道,椿婆婆与两名霖川族人在前,凤瑶拖着婚服的衣摆一步一步离开。
这是凤瑶第一次离开永照,也是她第一次来到霖川。
已换了一身霖川婚嫁服的凤瑶站在竹筏边,心思重重,只是盲目地等着竹筏靠岸。
椿婆婆“公主,按霖川婚俗,少主会在连理树下等您,靠岸后我会带您过去。”
凤瑶“好。”
竹筏靠岸,椿婆婆先下竹筏,凤瑶刚要下去,本是晴朗的空中,忽而下起了太阳雨。
凤瑶并未因突如其来的雨感到慌乱,只是下意识低下头,伸手挡着头顶踏向岸边去,一把伞却撑在了凤瑶头顶,为凤瑶挡住了雨。
凤瑶“谢谢椿婆……”
凤瑶边说边抬头,随着伞檐的抬起,凤瑶看到了撑伞人的脸,话停在了嘴边。
为凤瑶撑伞的正是霖川少主赫连曦,也是凤瑶的丈夫。
凤瑶“谢谢。”
椿婆婆“少主,您怎么来了?”
赫连曦“我看下雨了就过来了。”
椿婆婆“这雨估计一会儿就会停了,走吧,别误了吉时。”
几人缓步到神树前,这里已经变成了各类鲜花果子装点出特有的霖川婚仪现场。
一众霖川族人男女老幼脸上洋溢着笑意,边忙着用花卉继续装点边偷看凤瑶。
“这永照公主可真好看。”
“自然是好看,不然怎么会婚配我族少主。”
凤瑶有些不自然地与赫连曦靠坐在一起。
椿婆婆“请公主与少主贴近些。”
凤瑶坐得久了,有些僵硬,挪不动身子,赫连曦侧头察觉后,往凤瑶身边挪了挪,贴近了凤瑶的肩膀。
“结发式!”
椿婆婆“结发式,取少主少夫人头发各一缕,以红绳束为一股,再配以寓意纯真之爱的鲜花,祝少主少夫人,结发终老,恩爱不渝。”
椿婆婆边说边取出二人一束长发,包裹着一枝花绾起辫子。
“结连理。”
椿婆婆“取少主少夫人指尖血相融,并以神树连理两干树枝为介,许以以命护命之祈愿,祝少主少夫人,心心相印,连理共生。“
赫连曦拿起匕首划破手指,滴血进白玉碗中。
椿婆婆“公主,请。”
凤瑶依着赫连曦的模样划手指,滴血进白玉碗中,赫连曦的血液立刻将凤瑶的血液包裹住,二人的血液逐渐混合。
族人再奉上两根连理枝,凤瑶继续依着赫连曦的样子,拿起树枝沾白玉碗中的血。
“成婚式毕——”
入夜。
婚房中,两人因头发被编织在一起,赫连曦和凤瑶并肩尴尬贴近坐在床榻上,谁都不敢看谁。
赫连曦“我把这个先解了吧。”
凤瑶“好。”
赫连曦拉起两人身前的结发,小心地解开两人的头发,拿开花枝。
赫连曦“好了。”
凤瑶“嗯。”
赫连曦“我的名字是赫连曦,你若是愿意可直接唤我阿曦。”
凤瑶点了点头“凤瑶,我叫凤瑶。”
赫连曦“好,凤瑶。”
凤瑶“那个……结连理是何意?”
赫连曦“这个啊。”
赫连曦“结连理是霖川之主成婚时最为特别的仪式,那便是将取自神树两干的连理枝种入骨血中。”
凤瑶疑惑“为何要种入骨血中?”
赫连曦“先祖曾懊恼未能护住妻子周全,夫妻如何情深,也奈何不了生死别离,若是连理入骨,可有一次以命易命,换对方生机的机会。”
凤瑶“原是如此。”
赫连曦“霖川不与外族通婚已有百年。二十多年前,霖川水涝,我父亲向东陆各族求取物资,得公主父君照拂,他二人才给我们定下了这桩婚事。可你我毕竟方才互通姓名,结连理又事关生死,此婚俗不必强加在你身上。”
赫连曦“不过这枝已经属于你了,你保管着就是了。”
凤瑶“嗯,好。”
赫连曦“累了一天,该歇息了。”
凤瑶“休息?”
赫连曦回身过来,凤瑶放下锦盒,小步到赫连曦身前,局促伸出手拥上赫连曦的腰身为其解腰带。
赫连曦“你这是做什么?”
凤瑶“我出嫁前,嬷嬷教过洞房花烛……”
最后,赫连曦睡卧榻上,凤瑶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