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瞬间混乱成一片,莺莺燕燕们也瞬间花容失色。
余小莺一行人被吓了一跳,见富察贵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便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只是总有人比她们快,瞬间富察贵人周围已经被围了一圈,再也插不进人去。
看不清富察贵人的情况,但她的声音却实打实地传了出来。
这一声声的凄厉喊声,似是告诉在场众人,她痛的要命,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宜修赶紧命人把富察贵人抬到景仁宫偏殿里去,其他妃子们也陪在外间等待着。
其实,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离去,因为想看看富察贵人跌了这一跤,会不会把孩子摔没了。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在富察贵人一声声哭泣中,祈祷着孩子赶紧掉了吧。
余小莺身份地位最低,没办法凑到前面,只能站在门口。
她面上波澜不惊,虽然已经知道了她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但心里不禁还是揪了起来。
正发着呆,就听太后来了。
太后没有理会在场众人,直截进了内室查看富察贵人的情况。
孩子注定是保不住了。
钟粹宫内,余小莺泡在浴桶中,周身被温暖的花瓣水包围,洗净了今日的疲累。
妙秋进来给余小莺按摩擦身,余小莺舒服地眯着眼,问:“富察贵人怎么样了?”
妙秋道:“延禧宫还在闹着,富察贵人知道孩子没了,哭得伤心欲绝。”
余小莺叹了口气,或许自己也成了母亲吧,虽然知道这种结果,但心中还是泛起一阵悲凉。
“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小主睡得着就好。”妙秋道。
余小莺趴在浴桶边,昏昏欲睡。
延禧宫闹到了大半夜,慈宁宫也是个不眠之夜。
那只发了性的松子在宫人的引导下扑向了一盒富察贵人用过的香粉。
原本还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宜修,在见到松子这般情形后神色微变。
太后是过来人,她敏锐察觉到自家侄女的神色,冷笑着说:“富察贵人一个人能用多少香粉,竟然还推倒一个畜生身上去。哀家虽有眼疾,但也不瞎,后宫这些腌臜事哀家心里最清楚。”
见太后生气,宜修赶紧跪下服软。
“哀家在皇帝登基的时候让你当了皇后,就是因为要把皇后的宝座牢牢攥在自己人手里。有些事哀家可以不管,但是有些事,不行。”
宜修低眉顺眼,听着自家姑母的训斥,不敢抬头。
两位主子僵持着,突然弘晰的哭声传来,打断了这窒息的局面。
“弘晰怎么了?”太后关切得问。
嬷嬷来回话:“六阿哥饿了,乳母正在喂奶。”
太后点点头,目光再次聚回到宜修身上。
“之前余答应宫里的姑姑是你安排的的,那些麝香还有接生姥姥都是你的手笔吧。”
宜修不答。
“你如此做,还把事情都推给了华妃,不过是想挑拨两人的关系...”
宜修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太后打断:“你不用说,哀家也清楚。幸亏余常在福大命大,孩子顺利生下了,哀家便不追究你什么。”
宜修再次垂眸。
姑侄两人交谈到深夜,宜修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踏出慈宁宫的大殿。
走了几步,宜修回头凝望着慈宁宫威严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清楚,不管她再做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后都不会处置她。毕竟乌拉那拉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了,除了她,谁还能坐上这个皇后之位呢?
是她的好姐姐吗?
可最终,不还是她坐上了。
宜修带着嘲弄的笑,一身轻松的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