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太后要争夺六阿哥抚养权,滢儿就来气。
此时妙秋做好了点心从小厨房端出来,道:“娘娘,点心做好了。”
余小莺没有再理会滢儿的抱怨,对一旁打扫院子的慕荷道:“慕荷,你之前是太后宫中的人,你去应该方便些。”
慕荷闻言,拿着扫帚过来,问:“娘娘有何吩咐?”
“这些新做好的点心和奶茶,你帮忙送去慈宁宫给六阿哥,慈宁宫的嬷嬷们或许看在你之前在慈宁宫当差的面子上,能够网开一面送进去。”
慕荷觉得有理,便接下了这个活。
慕荷上午把点心送去慈宁宫,下午六阿哥就出了事。
太后宫中的嬷嬷气势汹汹来钟粹宫拿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余小莺抓走。妙秋滢儿她们赶紧跟着余小莺一起来到慈宁宫。
慈宁宫的大殿上,照顾六阿哥的嬷嬷控诉道:“上午的时候,余嫔娘娘差人送来了一盘点心,奴婢看着是慕荷姑娘送来的,想着她之前在慈宁宫当差,所以奴婢就收下了糕点还有奶茶。谁知,六阿哥吃了之后,却腹痛不止。找了太医来看,发现六阿哥是中毒了,奶茶中发现了砒霜。”
前来诊治的太医是也出列,认证了这一点。
余小莺只觉好笑,还没反驳,跟着一起来的妙秋急忙辩驳道:“太后娘娘明察,虎毒尚且不食子,点心和奶茶都是奴婢做的,跟娘娘没有半点关系。”
六阿哥的嬷嬷道:“本来余嫔与六阿哥就不亲厚,十天半个月也不来看看六阿哥一次。”
滢儿听了这话怒道:“什么叫十天半个月不来看一次,分明就是...”
滢儿时奴婢,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好在余小莺及时制止,反正现在这个情况算是撕破脸了。要是还能平安或者就还好,要是死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也不亏。
余小莺问:“六阿哥现在怎么样了?”
那嬷嬷说:“太医救治及时,好歹保住了命。”
听得此话,余小莺心算是放了下来。
嬷嬷不依不饶,嘲讽道:“现在知道关心六阿哥了,之前怎么不见余嫔来看看六阿哥呀。”
余小莺冷笑道:“昨日本宫来慈宁宫看六阿哥,是你在门口阻拦。你又不是慈宁宫掌事嬷嬷,只是伺候六阿哥的嬷嬷,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
那嬷嬷一慌,余小莺接着道:“喔,难道是太后让你拦我?不可能...”
余小莺在殿中开始自言自语,反正太后又没有组织她讲话,那她就继续蹦跶就好。
“太后宅心仁厚,绝对不可能阻止我看六阿哥...”余小莺略一思索,恍然大悟,指着照顾六阿哥的嬷嬷说,“难道是你,是你假传太后懿旨不让本宫见六阿哥的对不对!”
那嬷嬷彻底慌了,赶紧跪下为自己伸冤:“不是啊太后娘娘,不是啊,是...是....”是太后亲自下得旨,不许余小莺接近六阿哥,但是嬷嬷无法说出口。
这种情况下,嬷嬷只能认下。
嬷嬷低着头,权当默认。
太后见这个嬷嬷还算识趣,没有供出她来。就算供出来,她不认就是了。若余小莺想追究这件事,直接连同嬷嬷一同杀了更干净。
太后道:“没想到慈宁宫还能出来这般狗仗人势之人。来人拖出去,杖毙。”
那嬷嬷被人带了出去,直接在慈宁宫外行刑。一阵阵惨叫声音传来,听得人揪心。
嬷嬷虽然处理,但余小莺下毒这件事情也得有个结果,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再次将话头引回来。
余小莺问:“太后娘娘臣妾没有接触过这个糕点,只有妙秋和慕荷以及服侍六阿哥的人接触过糕点,妙秋和慕荷是臣妾的侍女,臣妾觉得她们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太后问:“那你的意思是。”
“或许太后宫中出现了不干净的人,今天敢给六阿哥下毒,保不准下次就是...”
余小莺抬眸看着太后,而端坐在上首的太后面色甚是不悦。余小莺清楚看到竹息貌似使了个眼色,之后慕荷便站了出来,道:“奴婢作证,是余嫔给六阿哥下毒。”
此话一出,妙秋和滢儿都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慕荷。
滢儿不解:“慕荷,娘娘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说瞎话,诬陷娘娘?”
慕荷倒是不卑不亢:“我没有说瞎话,虽然我是娘娘的人,但最起码的善恶我还是分得清的。”
滢儿还想怼回去,妙秋及时拉住了她。这种场合,奴婢吵架实在不像话。
余小莺道:“臣妾坚信,自己和宫中婢女是清白的。臣妾还请太医院的太医们轮流诊脉,为六阿哥看诊。”
太后道:“现在六阿哥安好,倒也不必大费周章。”
余小莺又问:“六阿哥可是把奶茶都喝完了?”
诊断太医道:“并未,只是饮了一半。如此微臣才在另一半中检测出砒霜。”
“砒霜...毒性猛烈,既然饮了一半那计量应该也不小,六阿哥还是个小孩子这些计量应该足以致命吧。你说是不是啊,太医?”
“这....这....”太医汗流浃背,支支吾吾不敢说。
太后不悦:“你就是这样咒自己的孩子?你难道比太医懂?”
余小莺赶紧认错:“并非,臣妾只是就事论事。且臣妾还有疑问,那糕点中可检验出砒霜?”
太医道:“六阿哥将糕点全部吃完。”
“喔,若是我想杀人应该把所有入口的饮食都下上砒霜吧,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若是糕点有砒霜,一盘糕点全部吃光,砒霜摄入也不少,为何六阿哥上午实用砒霜,下午才发作,砒霜,可是剧毒啊,太医。”
太医硬着头皮道:“娘娘也说了砒霜少用无事,或许娘娘下得量少。”
“那奶茶中的量是多少?就算再少,一盘糕点吃了还不足以中毒吗?若糕点无毒,只有奶茶中有,那奶茶中的量还能让六阿哥中毒,看来应该下了不少。那为何上午用的,下午才发作?”
余小莺一连串问题问出来,太医实在招架不住。他只能一个劲儿地说“量少”“量少”,再无别的话。
余小莺默默翻了个白眼,还想问慕荷些问题,可太后的一声怒喝把余小莺吓了一跳。
太后显然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不善道:“你也不必再狡辩,既然人证物证俱在,念在六阿哥无事的份上,就将余嫔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你个死老太婆,今天就是铁定让老娘死是不是?
余小莺焦急看了眼殿门,心中念着怎么还不来。她这小动作被太后看在眼中,太后冷笑:“皇上那边有皇后陪着,哀家还是可以做主的。”
话落,一众身强体健的嬷嬷进来,拖着余小莺就想往外走。余小莺挣扎着,滢儿和妙秋也和嬷嬷们拉扯,不让她们带走自家娘娘。
刚被拉扯到院中,弘晰一声石破天惊的“啊啊啊”惊得众人停住脚步。
“你们一群大坏蛋,放开我额娘啊啊啊啊啊!”这么奶声奶气说着,低着头,续好力,用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一下子撞到了离他最近的嬷嬷身上。
太后也听见了这声呐喊,赶紧出来查看,就看见摔了一个屁股蹲的弘晰,用小手揉着自己的大脑门。
“弘晰,赶紧回去!”
伺候弘晰的宫女赶紧跑过去想拉走弘晰,但弘晰一个侧身,躲过了拉扯的宫女,跑到余小莺身边抱住余小莺一条腿不撒手。
“跟额娘捉迷藏,抓到了!”
余小莺定睛看了看抱着她的腿不撒手的小屁孩,见他肉嘟嘟的面色红润,虎头虎脑,生龙活虎的,哪里有中毒的样子?
余小莺的胳膊还被嬷嬷抓着,但腿又被弘晰抱着。这小孩抓力也是惊人,宫女竟然还拉不开他。
毕竟是皇子,宫人不敢对他动手,只能好言相劝,用玩具引诱让他赶紧回屋。
弘晰就是不听,抓着余小莺不放手。
无法,太后怒喝:“弘晰!再不回去,让人打你手板心!”
一听要打手板心,弘晰一颤,抱住余小莺腿的胳膊松了一下力道。就是这一泄力,宫人眼疾手快把他领了起来。
余小莺看着这小屁孩,心道:“原来他害怕被打手板心啊,看来没少被打...不对,小屁孩不抓我腿,我不就被带走了吗!”
余小莺这次想起来事情的严重性,真是糟糕,儿子也不靠谱啊。
嬷嬷见弘晰松了手,想再次将余小莺拖拽出去,结果就听得:“皇上驾到——”
众人俱是一惊,见皇上和皇后相伴而来,纷纷请安。
太后看了眼宜修,心道:“实在不中用。”
宜修也略感无奈,本来她在养心殿陪着大胖橘,还下令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只是没想到,小乐子一声吼,直接让大胖橘听了个清楚,于是两人便火急火燎来到慈宁宫。
见大胖橘来了,弘晰赶紧跑到大胖橘身边抱住大胖橘的腿,左晃右晃道:“皇阿玛,有坏人要抓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