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莺在钟粹宫呆着,其实心早就飞走了。大胖橘要重新查三阿哥暴毙一事,通过种种情况表明,这件事情就是宜修做的,那宜修算是再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剧中太后到死也要保住乌拉那拉氏的后位,不知道这次的罪名是毒杀皇嗣,太后还会不会保她。况且现在太后没死,剧中还是太后死后留下的遗旨,大胖橘不得不遵从。
如果把宜修杀了纯元的事情一起抖露出去,那么大胖橘会不会杀心大起呢?
余小莺心中有了初步计划,只是这计划还未实行,宜修那边就让皇上召见去了养心殿。
大胖橘清醒,但身子虚弱。太医虽不建议挪动地方,但在翊坤宫修养总会让大胖橘想起除夕那一晚的情景。
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大胖橘还是挪回了养心殿。
自得知大胖橘清醒后,宜修一直惴惴不安。她派出去的人完全没了消息,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现在大胖橘直接传她过去,总归有这么一天。宜修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药味弥漫,侍候大胖橘这么多天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
大胖橘穿戴整齐,坐在了榻上,撑着小几半眯着眼。
宜修缓步上前,似是怕吵醒大胖橘,直直跪下并未出声。
大胖橘并未小憩,他感受到了宜修的存在,睁开眼睛仔细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相伴十几年的人。
宜修挺直腰背,眼睛看向大胖橘,似乎有留恋,或许也有不甘。
两人相望的眼神中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情分,剩下的似乎只有淡漠。
半晌,大胖橘道:“这么些年,我好想从未了解过你。”
宜修轻笑:“后宫嫔妃这么多,皇上可曾全部了解清楚?”
“确实不曾。”大胖橘直起身子,“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如此恶毒。”
“是吗...皇上是怪罪臣妾毒杀三阿哥?”宜修开门见山。
“你现在便承认了,为何还要陷害莞妃。”
“皇上既然说我恶毒,那我陷害别人应该不需要什么理由。”宜修看向大胖橘,正色道,“只是皇上,三阿哥非死不可。皇上都调查过了,三阿哥被颂芝吓疯,已经无药可救,宫中纵然养的下一个废了的阿哥,可为什么不人尽其用呢。皇上,若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可三阿哥是朕的孩!”
“四阿哥也是皇上的孩子!”
一片寂静。
大胖橘心中怒火中烧,只是宜修这句话一出来,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浇了一个透彻。那隐藏在灰烬底下的点点火苗,也再无复燃的趋势。
宜修讥笑,她最知道怎么戳夫君的心。而且有太后在,皇上又怎么敢废了她的后位。
大胖橘一时沉默,他看了眼身边的一沓纸张,拿起来扔到宜修面前。
宜修疑惑,拿起来粗略浏览。“纯元”“难产”“谋害”这几个词蹦到宜修脑海中,宜修攥着纸张的手越来越紧,那张纸也在宜修手中彻底被蹂躏成废纸团。
她颤抖着声音问:“皇上...什么时候知道了的?”
大胖橘垂着眸:“不久。”
“不久...”宜修眼中含泪,突然释怀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最后还是暴露了。不过能除掉她,臣妾还是不后悔啊。”
宜修执迷不悟的样子,让大胖橘心中泛起一阵厌恶。
帝后在养心殿内对峙着,宫人死守在门外,大气不敢出。
或许等宜修踏出养心殿后,这后宫就要变天了吧。
苏培盛默默听着养心殿中的动静,心中默然叹了口气。
远远的,他似乎瞧见养心殿大门外有一个身影出现,苏培盛赶紧迎了上去。
“竹息姑姑。”
“苏公公,奴婢来传太后的旨意。”
苏培盛往旁边一退,目送着竹息进入帝后的战场。
这一晚,宫中似乎格外平静。
宫中发生的腌臜事,一般总会没头没尾的结束。只是这次,大胖橘似乎也不愿隐瞒皇后得罪行。但大胖橘依旧没有废后,而是将宜修囚禁在景仁宫。
“陷害嫔妃流产、残害皇嗣、陷害嫔妃、谋害亲姐...这桩桩件件哪件不够她死一百次的!”
永寿宫内,四阿哥带着弘晰在院子中玩耍。甄嬛、沈眉庄、余小莺小聚。
沈眉庄实在不满意大胖橘的处理办法,一进来就发牢骚。
甄嬛道:“是啊,若不是太后求情,皇上早就已经处置乌拉那拉氏了。”
沈眉庄道:“太后把家族荣耀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自然要保住乌拉那拉氏的皇后位子。只是这样,恐引起后宫众人的不服气。”
“姐姐现在还在侍奉太后娘娘吗?”余小莺问。
沈眉庄:“太后早就不愿见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自讨没趣。”随后又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还能够在太后那里说上话...”
甄嬛道:“太后现在病得糊涂,皇上孝顺所以才奉太后旨意不废后。可是皇上真的甘心被人拿捏吗?若是真的听太后的话,给乌拉那拉氏保留后位,他又何必将乌拉那拉氏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呢。”
“就算皇上不废后,可是乌拉那拉氏品行不端早晚会引起群愤。”余小莺被甄嬛点拨,接道。
沈眉庄沉思,笑道:“是啊,到时候就算太后再想保她,前朝言官也不能答应。”
宜修这件事情确实如同甄嬛的猜测般,在前朝也引起动荡。上书弹劾的折子已经在养心殿堆成了一座小有规模的“折子山”。
虽然折子内容都是在弹劾皇后的,但是言语最后总要“内涵”一下太后。
许久不上朝的大胖橘,也拖着病体上朝,就是为了听听大臣的看法。
整个早朝都在商讨着如何处置皇后,大胖橘就以如何兼顾孝与法,让朝臣们足足讨论了三个早朝。
大臣们讨论的相当激烈,差点还因为观念不和打起来。
大胖橘看着这场好戏,也不说参考谁的建议,就这么看着大臣们的热闹。
他还让人放出消息告诉太后,前朝几乎都是支持废后的人,还表示废后是众望所归。
原本就在病中的太后险些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