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空虚,皇上下令后宫不可铺张浪费,吃穿用度都要节俭。
得宠的妃嫔倒也罢了,像安陵容这不得宠的妃嫔,宫中人势力眼,少不了要克扣。
甄嬛久病无宠,安陵容从那夜后再未被翻过牌子,二人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宫里的银两不够用,安陵容便常在甄嬛处,她们一起做些衣物,运到宫外,换些银两补贴。
这日安陵容同沈眉庄从碎玉轩离开,迎面便遇到余答应的轿辇。
余答应见到她们也不下轿子。
“原来是沈贵人和安答应,皇上担心雪天路滑,赏了嫔妾轿撵,请恕嫔妾不能下轿给沈贵人请安了,嫔妾急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沈贵人安答应让路吧。”
沈眉庄道:“陵容,那么咱们俩就给余答应让路吧。”
安陵容点头。
二人便退到一边。
看着余答应远去的背影,安陵容道:“余答应真是不懂规矩,昨夜还听到她在宫中深夜高歌。”
沈眉庄道:“余答应有华妃撑腰,又得皇上宠爱,怎么能不得意呢?”
安陵容道:“我看是自取灭亡罢了。”
沈眉庄担忧道:“陵容,咱们心里明白就好,这种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被别人听到了。”
安陵容笑道:“那是自然。跟姐姐,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沈眉庄无奈道:“你呀。”
这一小插曲过后,二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晚上安陵容在寝宫内刚用完晚膳,便看到菊青火急火燎的跑回宫里。
安陵容叫来菊青问道:“菊青,你一向是最稳重的,怎么刚刚那么惊慌,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菊青喘息道:“小主,刚刚可是发生大事了。”
安陵容道:“你不要急,你慢慢说。”
菊青道:“是余答应,她将欣常在关进慎刑司了。欣常在和淳常在在道上遇到了余答应的轿撵,欣常在提的灯笼,被风吹着,燃了起来,惊了余答应的马,余答应她就叫人将欣常在关慎刑司去了。”
安陵容道:“欣常在是常在,余答应是答应,余答应位分在欣常在之下,她竟然如此行径。况且御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就算惊着,也不可能伤着她。”
宝娟道:“这余答应,也太猖狂了。”
菊青道:“可不是嘛。”
安陵容道:“况且,欣常在是公主生母,育有皇嗣,这余答应莫不是疯了?”
小全子道:“余答应,平日里还惯瞧不起我们这些下人,明明自己也是宫女出身。奴才听说,余答应,叫小厦子剥核桃,还不准他用核桃夹,小厦子手指都划破了,满手是血的,别提多可怜了。”
安陵容道:“可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厦子?苏公公的徒弟?”
小全子道:“就是他,合宫中可不就那一个小厦子嘛。”
这余答应,受宠没几日,就四处树敌,连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都敢得罪,也难怪,后来会是那种下场。
安陵容如今不得宠,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她趁此机会将那些不安分的奴才打发了。
如今她宫里只剩下宝鹊,宝娟,菊青,小全子,宫女三人,太监一人。这些人她信得过,不必像之前那样还得防着下人,因此宫内氛围很好,她们也长长聚在一起聊一聊宫中的八卦。
而这几日,八卦大多来源就是余答应了。
夜已深,安陵容拿出信封,等了六个月,她终于收到了家里的回信。
信是安陵容的庶弟安顺写的,安顺是萧姨娘唯一的儿子,安陵容在家时和母亲总是被其他姨娘欺负,都是萧姨娘护着她们。
入京选秀也是萧姨娘陪着,安陵容对萧姨娘很是感激,只是上一世,她在宫中早就失去了自我,也不知道萧姨娘她们怎么样了。
信中说,安陵容如今在宫中做了妃嫔,他父亲也不敢怠慢她母亲了,那些姨娘也不敢随意欺负她母亲了,她母亲现在在家里情况好了许多,顺儿读书很用功,明年开春打算去考秀才了。
安陵容的心才算是放下了,提笔开始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