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沉,天道不可违,你自己也算到了!"
分身破灭,风沉真身被囚禁多年,终于解开束缚。
璀璨华丽的冰凤破殿而出,和苍弘打得天昏地暗。
"我算到了又如何?我自己选的路,与你何干?你信天道,你为奴仆!我凭什么也和你一样? ” 风沉长剑挥出,刺向苍弘命门。
"天道给你我指引,你竟敢违抗? ”
"那是哪门子的天道?满身邪气,我看是鬼道! ”
"你这是大不敬!"
"那又如何?"
两人对峙着,上清天之巅刀光剑影,冰火两重天,同时喷涌而出。
终究火焰被冰凝包裹,彻底败北。
苍弘撑着剑,还试图阻拦风沉。
"你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除掉润玉 .....”
"你违逆法则,当真不怕死?"
"我命我主,无需旁人定夺。"
风沉不再分给苍弘一丝一毫的目光,拂袖离去。
他无意多纠缠,去寻润玉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虽是看淡生死命数,可每每梦回时,风沉总能记起那天的情景。
那不可一世的强大力量死死地压制着他,那声音萦绕在他耳边,成了魔咒。
"你能来到这里,是我召唤的,你是这个世界条例之外的存在。”
"你生来就是一把杀器,是我除掉润玉的刀。”
"你和他,注定生死相对!"
那时风沉惊醒,看着身旁的润玉,迷茫地傻坐着。
他不信命理,却还是自己算了未来。
一片迷雾中,他看见自己举剑杀了润玉,满地的血迹,尸山血海,人间炼狱。
可他不信,不信自己会伤害润玉。他自私地想挑战那所谓的天道权威,他偏要护着润玉,和他长相厮 守。
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灵魂被淹没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那里看不见光,也看不见风沉心尖上的白衣人儿。
他是不是输了?才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可是不甘心啊 .....
凭什么他的存在就是一枚棋子 .....
他又怎么可能,伤害他当做宝贝一样捧着的润玉呢。
"阿沉,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苍弘把木讷的风沉扶到床上躺下,离开去处理满身狼狈的伤。 终于鸡鸣破晓,风沉未合眼,阳光直射眸底,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只是不能思考的杀器。
一把能要了润玉命的刀。
光透过层层幔帐刺进殿内。
各大仙族首领端坐着,一切寂静肃穆。
殿内氤氤着朦胧的水雾,模糊了高位上的白衣仙人。
润玉深情淡漠,眼底无半分波澜,是冻结了的极地冰川。
他敛眸看那军事部署图,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三日后锦觅旭凤大婚,届时还望诸位信守承诺,助我推翻无道太微,重还六界安宁。”
"我等誓死追随大殿下。"
仙家跪了一片,齐声道。
旭凤将太微赠予他的赤霄剑递给润玉,随着仙家一同拜下。
"愿随大殿下,伐无道太微荼姚。”
润玉虚扶旭凤一把。
"旭凤,谢谢你。”
谢你愿以自己大婚为契机,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旭凤努力了许多年,求得锦觅与水神原谅,才得到的大婚。
于旭凤意义非凡,却也是润玉推翻太微的最好机会。
上一世,是他自己同锦觅的大婚,兵变丛生。
他顾虑之事太多,但灭太微,振六界,从未有悔。
这一世,除却为六界,还有他自己的私心。
润玉已经探查到太微同苍弘之间的联系,这一仗,必须赢。
握紧赤霄剑,润玉缓缓合上了眼。
他等了太久太久,终日无光的闭关修炼,每每梦醒时分对风沉的眷恋,无一不折磨摧毁着他。 既然天不佑我,那我何须再祷告祈求?
翻了这天,覆了这地。
六界境内,皆为我所用!
这一切,必然尘埃落定,黎明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