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走出山洞后,阳光有些刺目,她微微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萧尘倚靠着一棵大树站着。
萧尘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袍角有些褴褛破损,像是经历了很多战斗。
这是他临死前的样子。
萧尘看到锦然的那一刻,眼神中瞬间闪过浓烈的怨怼与愤怒。他的手握紧成拳,骨节泛白。
“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云沐。”萧尘的声音冷得像冰刃,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恨意。“师父那么信任你,把你当作亲传弟子,事事都为你考虑,而你呢?你却害死了师父。”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满是痛苦与决堤的怨恨。
“就因为你的莽撞,因为你的任性,师父才会遭遇不测。不仅仅是师父,还有兄弟们,那么多无辜的人都因为你而被连累,他们有的失去了生命,有的家庭支离破碎。你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罪孽,怎么还有颜面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以为自己改了名就当一切没发生吗?”
“锦然,锦然”萧尘细细品味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你也配?”
锦然面对萧尘咄咄逼人的气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和倔强。萧尘是灵虚谷的小师弟。曾是灵虚谷中最敬仰锦然的人,如今却满是怨愤与讥讽。
“云沐,你莫不是还妄图从那陈塘关的哪吒故事里找到改写命运的方法?简直愚蠢至极。阿瑶的那些话不过是哄小孩的故事,你却深陷其中,还跑来这陈塘关,你以为你能像故事里的神仙一样干涉他人命运?”萧尘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握紧手中的长剑,剑身上隐隐散发着怨念凝结而成的黑色雾气。
锦然咬紧嘴唇,反驳道:“师弟,你怎知那只是哄小孩的故事?阿瑶虽然只是转述,但我相信她,哪吒不也曾被众人视为异类,但他却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也想试试。”
萧尘仰头大笑,那笑声在这陈塘关的上空回荡,充满了不屑:“哪吒?那只是阿瑶胡说的,她还说是灵珠转世呢,结果不是成了魔丸?你可别忘了,在灵虚谷的那一场雷劫,你害得师父魂飞魄散,朋友们死的死,散的散,灵虚谷也成了一片废墟。你这个灾星,走到哪里都会带来毁灭。”
锦然的身体微微颤抖,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师弟,过去的事情我会承担责任。阿瑶的故事未必全是假的,我相信人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萧尘满眼怨毒,剑指锦然:“多说无用,今日,你必死!”
锦然握紧素渥剑,目光坚定地看着萧尘。萧尘感受到锦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云沐,不要以为你能凭借一时的好运就战胜我。”萧尘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长剑的光芒变得更加暗沉。
锦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击上。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向素渥剑,剑身的蓝光变得越发浓郁,似乎在呼应着她的决心。
萧尘先发制人,他大喝一声,像一只扑食的猎豹一样朝着锦然冲了过来。他的长剑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直刺锦然的胸口。锦然却如同一尊石像般屹立不动,直到萧尘的剑快要刺到她的瞬间,她才轻轻侧身,素渥剑如同灵动的水蛇一般,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萧尘的手腕。
萧尘一惊,急忙撤回长剑,想要避开锦然的攻击。可是锦然早已经预判到了他的动作,素渥剑顺势改变方向,朝着萧尘的肩膀砍去。萧尘躲避不及,肩膀被剑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啊!”萧尘吃痛,怒吼一声。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全然不顾肩膀上的伤口在滴血。他将灵力再次疯狂地注入长剑,长剑开始颤抖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支长剑搅动得扭曲了起来。
“云沐,受死吧!”萧尘挥舞着长剑,朝着锦然发起了一轮猛攻。剑招如狂风骤雨般向锦然倾泻而下。锦然只能不停地用素渥剑抵挡着,她感觉每一次抵挡都像是在承受一座山的重量,手臂开始变得酸痛无力起来。
锦然的素渥剑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蓝光,她强行吸纳灵力,破败的身体承受巨大的压力,咽下喉咙中的血腥气。这一刻,她的速度和力量都提升到了极致。她迎着萧尘的剑招,主动发起攻击。她的剑招如同繁星点点,每一剑都精准地朝着萧尘的破绽而去。
萧尘根本没有想到锦然会突然爆发出这样的力量,他开始手忙脚乱地抵挡起来。但锦然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密,他渐渐无法招架。
锦然看准了一个机会,素渥剑猛地刺向萧尘的胸口。这一次,萧尘再也无法躲避。剑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箫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锦然。
“你……”萧尘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力量从身体里慢慢消逝。他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人也缓缓地向后倒去。
萧尘口中溢出血,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甘心,凭…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会成为你修行路上的牺牲品”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锦然“你一定…一定不得好死!”
锦然拔出素渥剑,剑身上还滴着萧尘的血。她看着萧尘倒下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尽管萧尘一直在找她的麻烦,但曾经他们也是在灵虚谷一同成长的伙伴。
良久,锦然长叹了一口气,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背后那无尽的故事和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