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虞趔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三年前……三年前就死了……
怎么会……
打入冷宫……他怎么敢的!?
她将头埋进膝盖,浑身发颤,哽咽着:
安虞“母后……”
手心被瓷杯碎片扎得血流不止,视线被水雾逐渐模糊,却不知落在地上的是血是泪……
“安虞?安虞!”
……
方多病在莲花楼门口左顾右盼。
方多病“这李莲花到底去哪了呀?怎么还不回来?”
方多病再看一眼,又走进楼里,径直走向床边,焦急地问:
方多病“关侠医,她怎么样了?”
关河梦眉头紧蹙,抬眸看他。
关河梦“她的脉象…有点奇怪。”
关河梦“小慵,你把这盆血水拿出去倒掉。”
苏小慵“好。”
苏小慵将刚才为安虞擦手上血迹的血水倒在草地上,顷刻之间,血水溅过的小草都枯萎了。苏小慵惊讶不已,赶紧回去告诉关河梦。
关河梦将她的手腕放回被子里,随后起身。
关河梦“果然……”
方多病走近一步。
方多病“很严重吗?”
关河梦“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心过度导致昏厥了,已经上了药,很快就会醒来。”
关河梦“但是……”
方多病“但是什么?”
关河梦“她的血有剧毒,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从小就被灌毒药养大的……”
方多病“真的是药人……?”
关河梦“可是一般来说养药人都是为了治病救人,这灌毒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方多病回想当时笛飞声说的,药魔的药人……药魔擅用毒,这便是了。
不管是能治病的还是能下毒的药人,若被人发现都会引来抓身之祸。
方多病抱拳拱手,正色道:
方多病“还请关侠医与苏姑娘务必守口如瓶,此事万不能再让他人知晓。”
关河梦“放心吧,养药人这种邪术极其残忍,只有那些心怀邪念的人才会使用。”
苏小慵“嗯嗯!”
关河梦“这位姑娘也是个可怜人,这样吧,我给她开个方子,调养她的身子。”
方多病“那就多谢关侠医了!”
关河梦又坐回床边,再次探了探她的脉象。
关河梦“奇怪,她的体内已经有一股特别纯正的内力正在疗愈她的身体。”
……
李莲花回到莲花楼时,在远处看到那窗外升起的烟雾,坏了,他回来的太晚,难道安虞肚子饿了自己做饭?
结果他刚一进门,就看到方多病坐在床边喂安虞喝药。
被偷家了?
李莲花“咳咳……”
方多病和安虞同时抬头。
方多病“哎!李莲花,你去哪儿了?你怎么才回来?”
李莲花“你怎么来了?”
方多病“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查单孤刀的死因吗?结果我来了之后没见到你……”
方多病想要问李莲花一些事,然后想起他还在喂药,便又坐回原位。
安虞“我自己来吧。”
安虞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拿过方多病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方多病把空的碗放在桌上,然后拉着李莲花出去。
方多病“李莲花,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
方多病抬眼看他。
方多病“李相夷?”
李莲花让他练的内功心法实在是太玄妙了,加之安虞体内也有这种内力,并且深厚纯正,还有当时笛飞声跟他打架的时候,李莲花居然与他对了一掌,方多病连笛飞声一掌都受不了,若李莲花真的是个普通人,那他又怎还会安然无恙,甚至笛飞声还被他打得后退了几步?而且能让笛飞声心甘情愿跟着的,这些种种,他能想到的只有李相夷。
他瞒着安虞药人的身份方多病能理解,可是他瞒着自己李相夷的身份,又是为什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李莲花现在心情很杂,很乱,他方才去了神兵谷,施文绝告诉他,单孤刀曾经拿着那块天外云铁来请他们神兵谷做了一件铁护甲还有一柄软剑,且铁护甲只有吻颈能刺穿,而单孤刀的尸体上就是穿着那件铁护甲,还有笛飞声之前说过杀单孤刀的不是金鸳盟三王……
他不得不心生怀疑,于是去了趟云隐山,开棺验尸。
结果尸体是假的……
李莲花“方多病,你先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李莲花坐在莲花楼的台阶上,抱头沉思。
他没有否认……
方多病坐在他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