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仰头望着赤金岩浆从裂缝中倾泻而下，像极了万年前凤族涅槃时的焚天业火。怀中锦觅额间凤羽花灼得他胸口发烫，那些被冰封的逆鳞正一片片剥落，露出血肉模糊的真容——原来他从来不是什么夜神，不过是天帝养在寒潭里的一味药引。
"小鱼仙倌......"锦觅瞳孔中的鎏金忽明忽暗，指尖触到他心口溃烂的伤口，"你的逆鳞在哭。"
霜花凝成的结界开始龟裂，润玉将最后灵力注入她眉心花钿。当旭凤化作星屑消散的刹那，他终于读懂天帝眼底的笑意：这局棋从始至终只需两枚棋子，一枚用来剜凤族逆骨，一枚用来炼永生药引。
锦觅腕间姻缘契突然迸射血光，九霄云殿深处传来锁链挣断的轰鸣。润玉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忽然想起那夜昙花丛中，她遗落的不是凤翎，而是一粒裹着霜雪的桃核。原来早在那时，宿命就给了他们选择。
"别怕。"他吻去锦觅眼尾凤泪，任业火吞没最后一片逆鳞。崩塌的银河里，万千星辰化作桃花雨，落在她新生的凤凰羽翼上。那些被抹去的记忆如镜花重圆：寒潭边用鳞片换桃核的小白龙，涅槃火里偷塞保命霜花的黑影，还有每世轮回都固执地开在他坟头的桃花树。
天帝的金印当头压下时，润玉笑着捏碎心脉。霜雪裹挟着龙魂涌入锦觅灵台，将她额间凤羽花染成冰蓝色——这才是真正的天命姻缘契，以逆鳞为聘，以寂灭为媒。
九重天在悲鸣中坠入归墟，锦觅抱着渐冷的龙鳞佩，听见虚空里传来最后的叹息："觅儿，这次换我化作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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