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攀在国内惹了不少祸,陈洁很头疼,但也不舍得对唯一的儿子说什么,看到他那张脸就会想起那个人。想到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她何尝不想把儿子带在身边,但她怕啊,怕相似的脸又一次沾上擦不尽的血,又一次留她一个…
第一次看到你,你满眼戾气,对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混蛋样,只有陈昊在场你才收敛一点,但不得不说你长得十分出众讨喜,又在你身上看到儿子的影子,而且你从小受的苦她也了解,更不要说于情于理你都是她的侄女,这些都让她忍不住疼爱你。你也在她的宠溺中更加无法无天。
和弟弟做了几年生意,越做越大,日子已经不复从前那般艰难,你性子越来越张扬,在她看来却是可爱得紧。她也不再顾虑准备把亲儿子接到身边。
“md人呢!”毛攀一个人被丢在大厅,“喂,妈,我到了快来接我”不过几分钟陈洁兴冲冲地小跑过来,“哎呦我的乖儿子,让我看看,又高啦”“小言呢?”“早跑了!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小言身体不好嘛,得多休息。来,你也是,你就住小言对面,屋子都给你收拾好了”
陈洁忙里忙外硬要自己做一顿,毛攀只能在房间里巡视领地。一头雄狮在自己的地盘嗅到了陌生的味道——他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相框,是你,嚣张地指向镜头笑得龇牙咧嘴“真丑”他抽出一只黑色马克笔往你脸上画了两撇,“……”他掏出手机拍下了自己的得意作品《带八字胡的女人》
或许是血脉里纠缠的劣根让你们有着相似的脾性,本该水火不容的两人偏偏总有不谋而合的想法,同样暴戾乖张的脾气,和一样天打雷劈的品味…
象龙国际不小,三边坡也不小,但那天开始,你们从没分开过。刚开始是你为了应付姑姑带他到处玩,到后来他闲不了拖着你到处跑。直到现在,你们两个无聊了一起待在房间里看电影,有兴致了一起砸金翠歌厅,不爽了他杀人你递刀,闯祸了他担着你先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你们都默认了一辈子就这样。只是最近你感觉有些奇怪,头总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眼泪也时不时掉出,甚至脾气也更加暴躁…
“别砸了,我让你别砸了!”毛攀抱住你往后拉,你颤抖着,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打湿了他的胸口——
你们像往常一样太阳一落山就勾肩搭背进了金翠歌厅,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勾肩搭背,整个人压在你肩上。“来喽,888”你拖着他进了888叫了你平时爱喝的酒,来了四五个姑娘,不过都是陪你的,毛攀的恶趣味她们都有所耳闻,没有人主动上。而且你在的时候他不会发疯,可以逃过一劫。你们喝了一杯又一杯,你和毛攀还比起了对瓶吹,但你实在受不了了,酒精的刺激直冲颅顶,“我认输我认输!”你跑出包间想清理一下衬衫,远远地就听到女人的哭喊“求求你了,不,不要,求求你了!”一坨中年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厕所里拖,这种事在这里并不少见,你懒得管。
但偏偏,你看到了女人的脸,是小芹,从被卖到这里你就护到现在的小芹,当初看她还穿着校服被打的鼻青脸肿,或许是同情心作祟,又或许…看到了自己。你直接包下了她一年的费用,她只需要招待你一个人,她总是做一些没用的事,每次你来,她都拿出自己做的饭菜,明明是陪酒的,却总让你少喝点,是一个笨蛋。
你只感到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跳,你捏紧手中的酒瓶甩了上去,男人反应不及,坐倒在地,“小芹,走!”你拽起她,推了一把“去888”看她小跑着离开,你反手拎起旁边一个不小的花盆,男人捂着头看向你“md死表子敢打老子”,你把花盆高举过头顶“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谁是老子”,你蓄了最大力狠狠砸下,男人应声倒地。你还不满意,蹲下拿起剩下半边的花盆,一下又一下…
毛攀听女人说你在厕所门口有危险,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已经开始跑了,他听到东西砸碎的声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冲到门口才发现是你打了人“你吓死我了,还好还好”你却像没听到似的,一下又一下砸着,尽管花盆划烂手心流出的血顺着指尖甩出,“诶,你怎么了?”“别砸了,人都死了”他摇摇你的肩膀,你还是没有反应,他伸手去掰你的脸,却摸了一手泪,“小言,别砸了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