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宇反手按住在她腰间作乱的手:“明天要拍杂志。”尾音被突然倾斜的水流冲散,陈丽君咬着她的耳垂闷笑:“知道,所以只亲脖子以下。”泡沫顺着腰线滑进排水口,陈昊宇的警告变成破碎的喘息。
客厅的手机突然震动,柳岩的语音消息跳出来:“安全到家,记得把玄关地毯下的钥匙藏好~”陈丽君用浴巾裹着人出来时,陈昊宇正盯着茶几上的半杯荔枝糖水出神。水珠从发梢滴进杯里,涟漪荡碎了顶灯的倒影。
“要凉了。”陈丽君伸手去拿杯子,腕骨的红痕在灯光下愈发明显。陈昊宇就着她手喝了一口,糖水顺着下巴淌到浴巾边缘。“浪费。”唇舌追着糖渍吻上去,甜味在齿间化开,混着未散的沐浴露清香。
卧室窗帘没拉严,月光在地板上切出银白斜角。陈昊宇趴在床沿翻找充电器,浴巾滑落也懒得拉,肩胛骨起伏的弧度像振翅的蝶。陈丽君倚着门框欣赏了会儿,忽然从衣柜深处摸出个丝绒盒子。
“上周去福州定制的。”银链坠着两枚交缠的榕树叶,暗纹刻着两人名字缩写。陈昊宇翻身坐起,链子垂在眼前晃啊晃:“不是说讨厌戴首饰?”她记得这人排练时连婚戒道具都嫌碍事。
陈丽君捏着链扣俯身:“所以需要你每天帮我戴。”冰凉的银链贴着锁骨滑落,陈昊宇的指尖在颈后流连许久才扣好搭扣。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廓:“定做的时候,老师傅问这是不是婚链。”
陈昊宇突然翻身把人压在羽绒被里,银链硌在两人胸口:“福州三坊七巷那家老银铺?”她上个月探班时消失半天,原来是为这个。陈丽君勾着她散落的长发绕指玩:“老师傅说这是今年第九对同性情侣来定制。”
夜风掀起窗帘,陈昊宇伸手去够空调遥控器,腰间银链跟着轻响。陈丽君突然握住她脚踝:“纹身恢复期不能着凉。”掌心贴着足弓的旧疤摩挲,那是陈昊宇十八岁练舞留下的。
“陈老师检查得真仔细。”脚趾蜷缩又舒展,蹭过睡裤布料发出细响。陈丽君翻身从床头柜摸出药膏:“上回你说膝盖疼......”话音消失在突然袭来的吻里,药膏管被挤落在床缝。
陈昊宇的唇还沾着荔枝甜味,舌尖勾走未竟的话语。陈丽君的手僵在半空,药膏薄荷味在体温烘烤下愈发浓烈。指尖沾着凉滑的膏体抚上膝盖时,陈昊宇突然咬住她下唇:“这是止疼药还是......”
未完的诘问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打断,柳岩的语音通话请求在屏幕上跳动。陈昊宇喘着气抓过手机要挂断,陈丽君却抢先按下接听:“柳岩姐?”
“我的包落我你俩家里了,明天我来拿啊”背景音里传来萨顶顶的轻笑。陈昊宇慌忙去捂扬声器,药膏蹭在手机壳上滑出滑稽的轨迹。陈丽君面不改色地扯谎:姐,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电话挂断的瞬间,陈昊宇的报复性啃咬落在喉结。陈丽君嘶着气摸到遥控器关灯,月光重新占领房间。暗色里听觉愈发敏锐,药膏管被踢下床的闷响,银链撞在床头的轻吟,混着窗缝漏进的夜雨声,酿成私密的交响。
陈昊宇的剧本不知何时被垫在腰下,摊开的那页皱得看不清字迹。陈丽君抽走湿透的纸页时,荧光笔标记的段落恰好印在掌心。“这段情绪够递进吗?”气音拂过汗湿的鬓角,指尖在剧本边缘掐出月牙痕。
回答被撞碎在枕头里,陈昊宇揪着床单的手突然被十指相扣。银链纠缠着滑落肩头,在月光里晃出细碎银芒。窗外雨水冲刷着玻璃,却冲不散满室桉树与雪松纠缠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