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啊”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陈昊宇被轻轻放在床上，发梢还滴着水，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陈丽君俯身撑在她上方，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扫在她脸颊上，痒痒的。

“冷吗？”陈丽君低声问。

陈昊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你头发滴水。”

陈丽君随手拨了拨头发，水珠甩到陈昊宇脸上，惹得她闭眼躲了躲。

“陈丽君！”

“在呢。”陈丽君笑着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皮，“别躲。”

陈昊宇睁开眼，对上她灼热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陈丽君的手从浴巾边缘探进去，掌心贴着她的腰侧，轻轻摩挲：“可以吗？”

陈昊宇咬了咬唇，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陈丽君的吻再次落下来，比之前更急切，更深入。浴巾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温度高得吓人。

陈昊宇的手攀上她的肩膀，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在她背上留下几道红痕。

陈丽君吃痛，却笑得更加得意：“陈老师，下手这么狠？”

陈昊宇红着脸瞪她：“你自找的……”

“是，我自找的。”陈丽君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甘之如饴。”

夜深了，陈昊宇精疲力尽地瘫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陈丽君侧躺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头发玩：“困了？”

陈昊宇“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明天还要工作……”

陈丽君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我定闹钟。”

陈昊宇往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睡着了。

陈丽君轻轻搂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样的夜晚，再来一千次也不够。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

陈昊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脸正贴在陈丽君的锁骨上，鼻尖全是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她下意识蹭了蹭，像只餍足的猫。

陈丽君被她蹭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臂却已经习惯性地环住她的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几点了？”

陈昊宇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亮屏幕一看——中午十二点半。

“我去！”她猛地坐起来，“迟到了！”

陈丽君被她吓了一跳，也跟着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怎么了？”

“我上午有拍摄！”陈昊宇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结果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陈丽君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慢点……”

陈昊宇扶着床沿，咬牙切齿地瞪她：“都怪你！”

陈丽君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你——”陈昊宇刚要控诉，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助理静静发来的消息：【昊宇姐，拍摄改到下午三点了，你好好休息。】

陈昊宇盯着这条消息，愣了两秒，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回床上：“……静静真是我亲姐。”

陈丽君凑过来看了眼手机，得意地笑了：“看吧，我就说没事。”

“你得意什么？”陈昊宇掐她胳膊，“要不是你昨晚——”

“昨晚怎么了？”陈丽君眨眨眼，一脸纯良。

陈昊宇耳根一热，说不下去了，抓起枕头砸她：“……不要脸！”

陈丽君笑着接住枕头，顺手把她搂进怀里：“还早呢，再睡会儿？”

陈昊宇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放弃，靠在她肩上嘟囔：“……我饿了。”

“想吃什么？”

“随便。”

陈丽君捏了捏她的脸：“‘随便’最难伺候。”

陈昊宇拍开她的手：“那你还问？”

“行行行，我去做。”陈丽君掀开被子下床，伸了个懒腰，“你再躺会儿。”

陈昊宇裹着被子，看着她的背影——陈丽君只套了件宽松的T恤，两条腿又长又直，后腰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红痕，是昨晚她不小心抓的。

她赶紧移开视线，把脸埋进枕头里：“……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