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阳光穿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教室，光影在地上交错出斑驳的纹路，如同一幅被打乱的拼图。苏瑶的步伐沉稳而有力，鞋跟与地板碰撞出“嗒嗒”的轻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宣示一种无声的存在感。周围的窃窃私语像细小的针尖，扎进耳膜。“是她吧？”“没错，就是她！”那些嗡嗡作响的声音如蚊蝇般黏腻，钻入陆哲耳中时变得格外刺耳。他微微蹙眉，不耐烦地挪了挪身子。而苏瑶却好似隔绝了一切喧嚣，目光如磐石般坚定，脊背挺直，步伐未因空气中弥漫的恶意有丝毫停顿。

“苏瑶，昨天论坛上的事……没影响到你吧？”顾雅倾身凑近，声音里掺着一丝刻意的关切，尾音却忍不住带上试探的意味。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眼角细微地颤动着，视线在苏瑶脸上来回游移，像是猎人注视着陷阱里的猎物。

“是你吧。”苏瑶抬起眼睑，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动，仿佛只是在聊今天的天气如何。

“什么？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顾雅的脸色瞬间僵硬，笑容冻结在唇边，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她的目光慌乱地闪躲，语气开始微微发颤。

“论坛上的事，是你吧？”苏瑶依旧神色淡然，声音低沉却清晰，目光像是冰刀一般划过顾雅的脸颊。

“怎么可能会是我？不可能！”顾雅猛地提高了音量，尖锐的声音几乎要震破耳膜。她的身体下意识往后缩，后背紧紧贴上了墙壁，仿佛这样能让她从这无形的压力中逃开一些。

苏瑶缓缓站起身，每一步的靠近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稀薄。“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好吗？”她的声音冰冷如霜，眼神锋利得让人无处藏身。顾雅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迟迟吐不出一句话。“苏瑶，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她颤抖着声音试图反驳，眼神不停地躲闪。

“我血口喷人？”苏瑶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呵，你配吗？”

就在这时，陆哲推门走了进来。班里的气氛像被冻住的湖面，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打圆场：“怎么了？打仗呢？”然而没人回应他。

“我最后问一遍，到底，是不是你？”苏瑶皱起眉头，语气凌厉，目光如刀锋般直逼顾雅。

“不是我！”顾雅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陆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急切地转向他，“对吧，陆哲同学，我心地那么善良，怎么会做那种事？”

陆哲垂下眼帘，声音低沉却毫不犹豫：“你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在顾雅的心上，将她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击碎。“是我又怎样？谁让你坐陆哲旁边！”她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苏瑶，“凭什么你能坐他旁边？！我想跟你换位置，你凭什么不同意？！”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几乎撕裂了整个教室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