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此次前来是有备而来,他心中早已下定决心,即便只是为了福慧,他也绝不能让别人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给福慧别的选择,在他的世界里,福慧只能是他的。
于是,在小奶狗一声声姐姐的撒娇攻势下,福慧彻底迷失了心智,色令智昏的郦二爷完全没空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怜的少年。
莽撞的少年性子浮躁,即便他已经竭尽全力想要装成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可骨子里的本性还是时不时地暴露出来。
少年的热情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又浓烈,让福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年轻好啊,年纪真好……
这是福慧在睡过去前最后的想法,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在杨羡的怀抱中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福慧是扶着腰,脚步虚浮地回了家。
那小奶狗实在太过热情黏人,饶是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她在外面没待太久,便匆匆回了范府。
一踏入范府,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她的心思却还在方才的旖旎中未完全收回。
范良瀚依旧如她离开时那般,躺在床上养病,整个人病恹恹的,毫无生气。
听到福慧回来的消息,原本还病容满面的范良瀚,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一下子从床上直起了身子,眼眶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连鞋都顾不上好好穿,便跌跌撞撞地要去找她。
“夫人,求您去看看少爷吧!”
一个小厮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跑到福慧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与哀求。
福慧原本还带着几分冷淡的脸,到底忍不住柔和了下来,眉宇间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但身边的小帅哥,一个劲儿地在她耳边数落范良瀚的不是。
她耳根子软,听得多了,心里难免就带上了些埋怨。
玉娘是她留在范良瀚身边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竟让她接连知晓了范良瀚好几个所谓的红颜知己。
那些女子,不是被他散财相助,就是被他怜悯呵护,换做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郦二爷又不傻!面都没见,指不定是什么歪瓜裂枣是东西……
更何况,现在连银瓶都开始说范良瀚的坏话了?!
银瓶啊,福慧自认不是什么好女子,但对于自小陪着长大的银瓶,那叫一个倚重。
早在洛阳的时候,银瓶就跟在她身边,她娘也是对银瓶委以重任,毕竟,她郦二爷不是个东西,跟范良瀚半斤八两的……
可是古人说什么……宽于己,严于人!她都委曲求全当了个死珠,更何况范良瀚与她同道中人,还不能相互理解理解?
大不了……各玩各的!!
福慧低头看向自己的足,脚上是一双小巧的弓鞋。鞋头尖尖的,恰似弯弯的新月,微微向上翘起,鞋身是娇艳欲滴的粉红色,恰似春日里烂漫盛开的桃花。
鞋子上的刺绣精美绝伦,一针一线都透着巧思,绣出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鞋面上还镶嵌着颗颗圆润的珍珠,在日光的映照下,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熠熠生辉。
福慧咂咂嘴,心想范良瀚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就说这双鞋吧,看得出来他是花了心思的,至少道歉的诚意摆在这儿,礼物也送得合她心意。
罢了罢了,只要他以后肯多为自己费心思,她也犯不着再冷落他了。
这么想着,福慧便抬步朝着范良瀚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