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瀚见福慧跪了许久,心疼不已,连忙说道。
“丈母,福慧不是有意的,我知道的,她心直口快但本心不坏,您要是不满意,那肯定是我不周到,您罚我好了。”
郦娘子眼睛抽抽了几下,只觉头大如斗,心中暗自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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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啊,我女儿我应该比你清楚滴,你知道个锤子?!
柴安不顾身份跟了进来,一身淡蓝色衣衫,气质温润,看上去人模人样的。
郦娘子只觉得自己失心疯了,看谁都像福慧的姘头?
搞笑!官家肯戴绿帽子?只有官家给人戴帽子!
至于不顾身份跟来的柴安,此刻,他满心担忧福慧,偷偷递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她性子娇纵,对上她母亲,说不定吃了不少苦头不是?
福慧摇头晃脑,一派悠闲自得,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要不是情况不对,他巴不得自己也跪地上去!
或许是怨念太过实质,坐在上首的郦娘子刚经历了那样的大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恍惚间,冥冥中似有指引,她眼尖地瞧见了那两人眉目传情。
“劈啪——”
手中的茶碗没拿稳,摔碎在地上,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的心也彻底崩塌了……
她说这两天怎么老梦到夫君,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
天爷啊!
郦娘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周遭的丫鬟婆子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夫人!夫人!”
凄厉的呼喊声瞬间打破了范府的宁静,整个府邸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范府里人仰马翻,乱成了一锅粥。
好德一路小跑,拽着老大夫火急火燎地赶来,一群人紧紧地围在郦娘子身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好在郦娘子平日里身子还算康健,没过多一会儿,便悠悠转醒。
那老大夫诊完脉,开了几副药,便匆匆离去,瞧那背影,仓皇至极,显然是被这阵仗吓得不轻。
郦娘子迷迷糊糊地晕过去,又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只能虚弱地靠在软枕上。
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中透着几分茫然与疲惫。
福慧早在郦娘子晕倒的那一刻,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心都是愧疚与自责。
平日里她活泼跳脱,可如今闯下了这般大祸,心中要说不后悔,那肯定是假的。
“娘,您先好好歇歇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大家一起商量着办,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寿华满脸担忧地看着郦娘子,又忍不住瞧了瞧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福慧,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没事,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老二留下。”
郦娘子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娘……”
“下去!这事,只要老二留下就行,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满心疑惑,但也只能听从郦娘子的吩咐,陆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