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绸缎,缓缓铺展开来,笼罩着繁华的京城。
杨大小姐最终还是跑了,落荒而逃,二爷自认扳回一局,总算是稍微散散心里的郁气去了。
福慧正心烦意乱。
范良瀚单纯得近乎傻气,表哥精明得让人难以捉摸,杨小羡又癫狂得没个正形。
她满心的郁气,却不知该向谁倾诉。
至于赵祯,一想到那张脸,她就不寒而栗,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去见。
古寺清幽,香烟袅袅,本是个能让人静心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漫步在蜿蜒的小径上,两旁的松柏在寒风中挺立,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似在为这寂静的古寺添几分生机。
福慧今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褙子,内搭白色抹胸,下身是一条浅黄色的百褶裙,裙边绣着灵动的蝴蝶。
发髻上插着一支镶着红宝石的金簪,两侧垂下几缕发丝,更添几分娇俏。
好不容易甩开众人,本想在这古寺中寻得片刻宁静,没成想竟遇上了一位帅哥。
只见那男子身着素色的布衫,虽然布料普通,却洗得干干净净。
他头戴黑色的幞头,腰间系着一条青色的布带,手中还拿着一本线装书。
“桃花永远是在路上的……”
天可怜见!她二爷就是蓝颜知己不断啊!
还是个文绉绉的没钱的小郎君!
甚妙,甚妙~
两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即便恪守着礼仪规矩,你来我往间,也不免为对方的文采所折服。
“杜郎君与我家表哥相熟?”
福慧不经意间问道。
杜仰熙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表哥,柴郎君是你表哥?”
福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微微一红,尴尬地说道。
“远方表亲,还是有点远的……”
说着,便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转移话题。
就在这时,银瓶匆匆跑来。
看到小姐身边的杜仰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里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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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不好吗,我的小姐啊!
“小姐,这位公子。”
银瓶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这位是杜郎君,表哥的朋友。”
福慧介绍道,眼中满是不舍。
银瓶哪肯听这些,急忙说道。
“小姐,娘子寻你呢。”
说着,便上前拉住福慧的胳膊,用力地拽着她往外走。
福慧被拉得一个踉跄,只能匆匆向杜仰熙告别。她回头望去,只见杜仰熙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抬手似要挽留,却又无奈放下。
那一刻,福慧心中满是悲伤,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从指尖溜走。
与此同时,郦娘子带着女儿来到兴国寺求姻缘。
大雄宝殿内,烛火摇曳,佛像庄严肃穆。
郦娘子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为女儿们的终身大事祈祷。
随后,她又向主持询问自家二女儿。
主持紧闭双眼,只是一味地摇头,一言不发。
郦娘子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仿佛天塌了一般。
这时,福慧失魂落魄地回来了,那眼中的遗憾和落寞,做母亲的一眼就看了个明白。
这哪是来散心了,分明是艳遇来了!
色心不改!活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