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脑洞
缉毒警察源*刑侦法医霖
短篇
BE
回忆现实双线
法医解剖室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嗡鸣,贺峻霖戴上乳胶手套的指尖微微发颤。解剖台上覆盖着深蓝色防水布,边角渗出暗红血渍。
这是本月第三具无名尸。
他掀开布料时呼吸骤停——男人左耳垂那颗褐色小痣与记忆中的位置分毫不差。三个月前张真源最后一次吻他耳垂时还说:"要是哪天我没了,靠这个记号认领遗体能打八折。"
"死者体表多处开放性创口,致命伤为胸骨下三寸7.62mm步枪弹穿透伤。"贺峻霖机械地念着尸检报告,镊子拨开黏连在弹孔周围的焦黑皮肉。解剖刀划开胸腔瞬间,积压的血水漫过不锈钢台面,像那年他们在洱海泛舟时被桨搅碎的晚霞。
(回忆线)
三年前刑侦大队迎新会上,缉毒支队新来的警员撞翻了法医科的香槟塔。张真源白衬衫沾着金色酒液,指尖却稳稳托住贺峻霖后腰。"当法医的手这么凉?"他说话时喉结在绷紧的领口滑动,贺峻霖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后来他们总在凌晨三点的物证科相遇。张真源带着缴获的毒品样本,贺峻霖握着解剖到一半的肝脏切片。证物冷藏柜的绿灯映着两人交叠的侧影,张真源会突然抽走他手里的咖啡:"喝多了影响神经突触传导速度,明天怎么给死者申冤?"
直到跨省缉毒行动前夜,张真源把贺峻霖抵在更衣柜前。防弹背心的搭扣硌得人生疼,他的吻却轻得像法医室里飘散的福尔马林雾气。"等我回来。"他说要端了金三角的新制毒窝点,"到时候带你去滇南看蓝罂粟。"
(现实线)
手术剪碰到金属异物发出脆响。贺峻霖从死者胃袋取出微型存储器时,发现内壁用手术缝合线绣着"霖"字缩写。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若遇不测,重要证据会藏在最肮脏的地方。
物证科破译出的视频让所有人屏息。画面里张真源被倒吊在铁架上,右手指骨粉碎性骨折却死死攥着警徽。"告诉老贺..."他对着隐藏摄像头笑,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解剖时下手轻点,我怕疼。"
暴雨砸在殡仪馆的彩钢屋顶时,贺峻霖独自站在整容室。他指尖抚过张真源胸口缝合线,突然扯开自己的白大褂。心口纹着的蓝罂粟覆盖在对方弹孔上,艳丽的钴蓝色花瓣裹住焦黑的创口。
"不是说好一起看真花吗?"解剖刀划过手腕时竟不觉得疼,血珠坠入防腐剂溶液泛起涟漪。贺峻霖最后把两人的警号牌并排放在操作台上,金属撞击声清脆得像那年迎新会的香槟杯。
(尾声)
三个月后跨国贩毒集团覆灭,庆功宴摆在刑侦大队会议室。投影仪循环播放缴获的制毒工厂画面,突然切进段加密视频——满脸血污的张真源对着镜头做战术手语。刑侦队长红着眼圈翻译:"他在说...别为我报仇,继续追光。"
窗外飘起今冬初雪时,禁毒陈列馆新增的英烈墙上,有人发现两个并排的警号中间夹着朵水晶蓝罂粟。夜班保安说常看见穿白大褂的修长身影在展柜前驻足,指尖的水汽在玻璃上晕开,像永远化不开的滇南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