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轩】月光刃

短篇

脑洞产物

随笔

有些小虐

月光在练习室地板上流淌成河，宋亚轩第37次按下暂停键，镜面墙映出他发红的眼尾。张真源方才触碰过的腰际残留着温度，那人指尖的薄茧分明还烙在皮肤上，可此刻只剩满室空荡的回声。

"小宋老师，张哥的退团声明发来了。"经纪人第三次叩响门框，文件夹在掌心攥出褶皱。宋亚轩盯着镜中自己骤然苍白的脸色，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张真源用冻得通红的手替他系紧围巾，说我们轩轩要当永远快乐的小雪人。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刺破死寂。宋亚轩抖着手点开张真源工作室的声明，那句"因不可抗力永久停止演艺活动"在视网膜上灼出焦痕。他猛地撞开更衣室的门，却在看见满柜空衣架的瞬间踉跄着跪倒在地——张真源连他最珍视的那件薄荷绿卫衣都带走了，那是宋亚轩用首支单曲版税买的生日礼物。

暴雨倾盆的凌晨三点，宋亚轩蜷缩在公司后巷的垃圾桶旁。雨水冲刷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语音停留在四十八小时前："轩轩乖，等哥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来陪你吃章鱼烧。"张真源的声音带着他熟悉的温软尾音，仿佛此刻还能嗅到他卫衣兜里柠檬糖的香气。

直到救护车蓝光划破雨幕，宋亚轩才发觉腕间的血早已浸透白衬衫袖口。意识模糊前，他看见张真源在周年演唱会暗处为他拭泪的指尖，那人喉结上的淡青色血管随着吞咽颤动，说我们轩轩的眼睛要永远亮晶晶的。

ICU的消毒水味道唤醒记忆里最刺痛的画面，宋亚轩望着点滴管里坠落的透明液体，忽然想起半年前张真源深夜接他下通告时说的醉话。那人把脸埋在他颈窝闷笑，说我们这种活在镜头里的爱情，就像隔着防弹玻璃接吻，看得见温度却尝不到真心。

"患者出现PTSD症状，建议暂停所有团体活动。"心理医生的诊断书被经纪人撕成碎片，宋亚轩却盯着窗台上枯萎的向日葵出神。那是张真源离组前送他的最后一盆花，花语是沉默的爱。

当宋亚轩在跨年晚会后台听见那声熟悉的"轩轩"时，镁光灯正好扫过他无名指上未愈的疤痕。张真源穿着他从未见过的黑色高定西装，臂弯里挽着某财阀千金的画面在转播屏上投下巨大阴影。宋亚轩对着镜头扬起练习过千百次的完美微笑，却在转身时踩碎了藏在口袋里的柠檬糖。

深夜的汉江大桥寒风刺骨，宋亚轩握着张真源当年送他的银色口琴，终于吹出那首未完成的《初恋》。桥洞下的流浪歌手突然跟着哼唱，沙哑的声线撕开记忆的痂："你说要给我宇宙级别的浪漫，原来是指用整个银河系来隔岸相望。"

最后一片雪花落在宋亚轩睫毛上时，他看见对岸LED屏正在直播世纪婚礼。张真源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冰冷的光，恰如他们初见时练习生宿舍窗台上的月光。原来有些人的温柔是把淬毒的匕首，越是情深义重，越叫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