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明显的男性声线从手机的麦克风里传来,但朱正廷却感到了阵阵寒意和言语中浓浓的醋意。等会儿,怎么会是男的。
确认了号码没打错,顿时心里就有了底气,清了清嗓子。
本想问请问您是哪位,但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立场作为顾肆妩的谁去质问那个男人。
而且似乎他们关系挺近的,该不会是……。
舒泓温“嗯…等她醒了麻烦您告知,朴灿烈导演有一部戏想请顾肆妩参演。”
舒泓温“所以我想提前问问她有没有这个意向。”
说完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和顾肆妩那晚匆匆一别之后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不免也有些生疏,作为她昔日的导师,有这个机会让学员发展得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更不用说这个给机会的人还是偶像。
“嗯我们会考虑的,那没什么事先挂了。”
简短,清晰明了,还真是任性啊。
无奈的摇摇头,放下手机。点滴应该也快打完了,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咬紧下唇,自己动手把针拔掉。
苍白几乎可以看得出条条血管的肌肤冒出点点的血珠。也没什么感觉,穿着地上摆放好的棉拖走出病房。
舟琼“点滴打完了?”

才走两三步,周洁琼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关心的目光聚集在他的手背上。
舟琼“你又自己拔针管,疼不疼?”
边说着还边拉朱正廷进病房,刚想说不疼,却又被控制住了似的,顿时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鼻子酸酸的。
细心帮朱正廷处理了刚刚粗暴拔针管导致扯到伤口的残局,还特别贴心的在那里贴了个朱正廷签名图案的创口贴。
舟琼“你说说吧,有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了。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有低血糖是吗?”
责怪的语气从周洁琼嘴里说出来满是心疼和自责,她自责什么她也不知道。
“吃糖。”
从口袋里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朱正廷,直视朱正廷的眼睛时才发现他也在看她。
“周医生,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像我对象一样。”
是炽热的,敲碎碾压心脏过去之后的甜头。
因为后半句而变得惊慌,粗暴地把糖塞进他的嘴里企图堵住那张让她鬼迷心窍的嘴。随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句话没说落荒而逃。
眼底浮起淡淡的宠溺,因为她的反应而变得心情大好。口中的味觉细胞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味觉中枢,大脑告知其为甜蜜,心脏跳动的频率则反驳为久别重逢的热爱。
应该也只有周洁琼记得,他爱吃棒棒糖。
舒泓温“周医生!吃糖就能治好低血糖吗?”

这句话不免也带有些许地调笑和孩子气。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互相吸引的两个人到最后却演变成逃避,是为了避嫌也为了立好人设。
“好好休息!”
一方不断往前,另一方则不断后退。看在草莓棒棒糖的份上儿,这次就换他向前去追逐那还没消失殆尽的热烈与守望吧。
暗恋的味道或许就单纯地是草莓糖果的味道,自己一个人就能尝到甜头。又亦或像是苦丁茶的滋味,绵长,悠远,深刻,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