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女使守在门外打瞌睡。
吱嘎一声,房间的后窗突然开了,乐善和花朝探出头来,乐善狡黠的大眼左右乱转一阵,定在床上的沈睦身上,微微一笑,举起了手里的剃刀,花朝负责放风防止有人发现
黑夜里,一道银光微微一闪。
次日沈太夫人正要叮嘱好德,突然听见沈睦刺耳的尖叫声。
沈睦母亲!母亲!母亲!
花朝噗……
好德无奈摇了摇头将二人挡住
乐善紧紧的抓住花朝的小手和她一起忍住笑容
沈睦母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呀!
丘归娘外祖母,昨夜母亲入睡后,有人悄悄潜入她的房里……审过守夜的婢女,都说不曾有外人进房,更不曾听见声音,来人只留下一张字条
沈慧照余天生癞头,苦不堪言,久闻娘子鬓发如云,不屑髢也。今夜子时,踏月来取,留铜一文,聊以为谢。汴京市贩细民黄三癞子。
纸条上的字迹工整有力,透着一种奇异的端正感,让人一时间竟难以将其与恶意联系在一起。这种整齐得近乎苛求的笔画,仿佛在诉说留下它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沈睦就是!就是你干的!
花朝看着沈睦指着好德的手眸子一暗,在沈慧照抢一步将好德护在身后,与沈慧照同时开口
花朝你有什么证据吗?平白无故冤枉人……
好德朝儿
沈慧照姑母,都怨侄儿不好!
沈慧照原是相国寺外卖义髻的,因与人斗殴生事,叫我罚了二十杖,在衙门外闹了两月,还以为太平无事,谁知竟前来报复,牵累姑母,侄儿告罪了!
沈睦三郎!你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