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云翼这一类的地方,通常背后都有很深的讲究排名。
排的并不是成绩智力什么的,而是家世。
能进云翼的学生都不差钱,但有权的就没几个。
最特殊的最特殊的不过于裴予,三代为官的家庭出身,只有他一个。
再者,戴斯年就是从商但是黑白两道都有沾些的家庭出身,但那也少见的很。
其余的是有钱,但不过在学校都算是“众生”之一罢了。
戴斯年上了初三,一如既往的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趣。
包括其余私生子的挑衅。
但是总归出现了几个对他威胁非常大的,在他苦恼的时候,冬季这个看似趁手的“武器”就出现。
但如果他知道这东西会噬主,且更加的不可控,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冬季这个人趟这趟浑水。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长这么大,什么都见识过。
不应该说是碰到冬季前,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一切尽在掌握中。
冬季初三刚转来的时候,他并不是很在意。
直到某天看他作为班长处理与同学的纠纷之后起了兴趣。
这个人,绝对比表面那温凉的笑可毒的多。
待他用了这把“武器”搅浑了这趟浑水时候。
自己则看似是局外人,手脚干净的很。
他当然开心。
把那些私生子都踢出局了,那他那个种马父亲也别无选择了。
但,即使是这样,未来的他也非常后悔。
冬季这个人,是个疯子。
不计前言也可以不计后果。
毒早已深入百骸,逃了就无法正常的活下去。毒也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丢了,那他也活不成。
冬季早在他提出要求且给予报酬的时候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但其实他现在才知道美人皮下暗藏怎样的玄机。
冬季没有给他过选择。
看起来他像是引领者一样,指哪冬季就打哪。
戴斯年无论是第几次回想起来全身都会一阵一阵的发冷。
那些狠毒那些狠毒快刀乱斩不留后患还能在第一时间饱却万无一失的方法根本就不是他能想到的。
他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那时候他没意识到,他还在因为方田恬想拉近与冬季的关系而不满。
戴斯年在“棒打鸳鸯”后,很是得意洋洋。
甚至有些认不清自我。
冬季与他人斗殴,这件事为什么没发生在之前,因为之前大家都默认他是他的“狗”,现在戴斯年明面上并没有与冬季多走近了,以及他们跟冬季发生口角的时候,也没做什么表态。
这才让其余的人早看不爽冬季的人嚣张起来。
戴斯年也以为这件事给了冬季一个下马威。
毕竟他并不希望狗的风头会比主人大。
但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那一天冬季的电话,阴冷而且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得意自满的脑袋稍稍降了降温。
戴斯年到底能一直占据“真少爷”这个位置,也是有点手段的。
仔细思考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冬季之前陪他演戏,是因为人家乐意,但现在冬期出事,他没有履行好约定………
他深想了一下,当场被吓得抖了一身鸡皮疙瘩以及一阵阵退不下去的恶寒。
他当即就开始亡羊补牢。
用尽手段补了一个新段长进去。
事实上冬季没有表态,但他觉得这意思应该是还行。
再过没几月,冬季要他绑一个人。
他那时候隐隐的还有些傲气,不肯低头,但还是怕承担不起后果,叫人去了。
毕竟是干黑白两道的,这一方面简直是得心应手。
绑的当天,戴斯年在满是刑具的地下室见过被绑的那个男人,那是冬季的父亲。
他从一开始还是有些趾高气昂的看着冬季进了房间,到冬季还在对冬青海用刑还没一半时,急忙的跑出去,随便去找个地方,大口大口的吐了。
打那天起,他开始不吃猪肉了。
冬季这个人更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这辈子以至于未来估计不会再碰见什么人能够令他有这么大的应激反应了。
冬期退学那一天。
冬季那天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表情冷冰冰的,别人可能感受不到,但戴斯年对他刻入骨子的恐惧,可感受到了很多。
他很愤怒。
裴予最终放出来的那条打码还有些糊,但是能辨个大概的视频,加上他带着其余几个同学为证人,冬季是没什么表情看完的。
裴予那时候是在大课间的操场大屏幕上放的,就连校长都不能对他说什么,甚至连责怪都做不到。
毕竟人家三代从官。
但戴斯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冬季明显心情更不好了。
他其实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段时间他过于神经质若有若无的把冬季往更高位的地方放,以至于搞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甚至隐隐的对冬季也有些敬畏。
他那时候突然有些天马行空的想冬季会怎样帮冬期讨回公道,想着想着打了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