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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针锋相对

斗1:守护于此

1.

武魂殿藏书阁顶层的露台总积着未化的雪

——那是光翎的手笔。

祁醉跪坐在冰晶砌成的矮几前,指尖凝出细小的风刃削梨皮。

果肉刚切成月牙状,青鸾送的翡翠耳坠突然泛起微光,一缕风卷走她手边的银叉。

“说过多少次,元素课业未完成前不得分心。”

青鸾的声音从回廊立柱后传来,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碎冰,却在距她三尺处停住。

祁醉抬头时,耳坠青芒流转,恰好遮住精灵耳轮廓

“老师,这是光翎老师给的冰梨,说能缓解元素反噬。”

“他倒是会借花献佛。”

青鸾冷笑,袖中飞出一张泛黄食谱

“雪魄梨膏的制法,比生啃有效十倍。”

书页刚递到半空,忽有冰蝶撞碎在两人之间。

光翎倒悬着从屋檐滑下,银发几乎缠上祁醉肩头

“小愿儿别信他!这方子要熬三天三夜,不如我直接喂你……”

“啪!”

青鸾的食谱陡然化作风刃削断冰棱。

光翎顺势跌坐在祁醉左侧,指尖勾住她一缕黑发

“大青鸟,你送耳坠时不也说‘贴身之物最护体’?”

他忽然凑近她耳畔,“不如我也送你个项圈?上次那只琉璃雀死得太早…”

祁醉颈侧瞬间覆上一层风膜。

青鸾不知何时已挡在她身前,掌心悬浮着暴烈的气旋

“项圈该戴在乱吠的野犬脖子上。”

“老师,”

祁醉忽然插话,绿眸映出两人对峙的倒影

“冰梨能分您一半吗?”

空气凝固了一瞬。

光翎率先笑出声,将梨片塞进她唇间

“小愿儿喂的,毒药也吃。”

青鸾却捏住她手腕拉向自己,就着她咬过的缺口吞下果肉

“太凉,伤胃。”

祁醉困惑地眨眼。

她记得精灵典籍里从无“间接接吻”的词条,更读不懂青鸾喉结的颤动与光翎骤然结霜的睫毛。

耳坠暗纹在日光下流淌,那是青鸾烙下的魂力印记——

能随时感知她的位置,也能在她与光翎独处超过半刻钟时,掀起一场“恰好路过”的飓风。

“该练元素融合了。”

青鸾拽起她走向露台边缘,几十根风索从袖口钻出

“今日用风绳操控冰锥,错一处加十组。”

光翎弹指冻住所有风索

“急什么?先教她雕冰雀。”他贴着祁醉后背握她的手,寒雾在两人交叠的掌心凝成飞鸟形状

“翅膀要这样弧度才……”

青鸾的风刃劈碎了冰雀头颅。

“你疯了?这手法我教了三天!”

“有形无神。”

青鸾扯过祁醉另一只手,风索绞住她腕骨画出符文

“元素核心在魂力流转,不是花架子。”

祁醉在拉扯中勉强站稳。

她早已习惯这种“教学”

——光翎给她雕冰玫瑰,青鸾便命令她熔成金水;青鸾教她风轨阵,光翎就冻住阵眼逼她改结构。

此刻她右半身凝满冰霜,左臂缠绕飓风,却始终没发现两位老师总站在她同一侧,仿佛某种心照不宣的领地划分。

暮色渐沉时,光翎突然将什么塞进她领口。

祁醉摸出颗冰珠,内里封着青鸾最厌恶的桃花瓣。

“戴着这个,比老鸟的耳坠漂亮多了。”

他眨眼。

青鸾的风暴来得比以往更凶。

冰珠被碾成粉末的刹那,祁醉耳坠迸出青光,连带藏书阁所有古籍哗啦翻响。

她在混乱中努力控住乱窜的元素流,却听见青鸾阴沉的声音砸在头顶

“明日加练三十组风元素提炼。”

“我替小愿儿加一组冰魄浴。”

光翎反手冻住青鸾的衣摆。

祁醉低头整理被扯松的发带。

心里默默叹气。

如果精灵血脉足够敏锐,她或许能看见两人身后具象化的魂力

——青鸾的风暴里裹着锁链,光翎的冰雾中藏着蛛网。

而她的影子正被两种力量撕扯拉长,像极了幼时在精灵谷见过的祭坛图腾。

直到很多年后她才知道,那图腾的名字叫“困兽”。

29.

一觉苏醒的祁醉揉了揉脑袋,看了看四周环境。

自己是太想念以前的生活了吗。

才来到史莱克几天,就已经做了好几个相关的梦境。

坐起身后发现自己的四周充满了寒冷气息,感受着自己与元素共鸣,不仅有些疑惑。

窗外的蓝银草只是几日未看藤蔓缠绕着爬上窗台附近。

下床洗漱后发现学校外的场地有着不少冰晶,感到一些奇怪,又看了看天色还较为早,但是位于学院的厨房上方的烟囱竟然已经开始运转。

好奇的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进去,一个较为中年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学生资料一边喝着手中的米粥。

“老师?”祁醉不确定的询问出声,大清早的如果真的要有人来到厨房还是边看资料边吃饭的也就只有老师了,但是这个背影却又让祁醉感到陌生。

“你比我预计清醒的时间要早了六个时辰。”

“等等...我睡了很久吗...”话刚落地,感觉背后关上的大门又被人推开,开门的声音让祁醉看过去,恰好与正在使用紫极魔瞳的唐三对视上的一瞬间感觉眼睛疼痛了一瞬,眼中一闪而过的金色被唐三收入眼底。

“大师!!姐姐...不”

小舞担忧的声音从背后传出,但是看到祁醉在自己面前站立时还是呜咽的哭出声,赤足踏过满地的冰棱,足见点在正在融化的六边形冰晶上,每一步都绽开粉白色海棠花影。

30.

“姐姐!!!”少女撞进她怀里时几乎带着破风声,双臂勒得祁醉踉跄半步,温热的泪水浸湿了祁醉的肩头,祁醉的风纹耳坠隐隐散发着微光,祁醉垂眸看到小舞发顶凝结的细小水珠,连兔耳绒毛都挂着白霜。

而唐三沉默地停在五步之外,蓝银草藤蔓正从他袖口悄然缩回

——方才是想把小舞拉开与祁醉的距离。

祁醉抬手轻抚上少女颤抖的脊背,释放出火元素消融了小舞衣衫上的寒霜,看到小舞赤着脚,让小舞坐在椅子上,从储物袋里取出鞋子,蹲下身为小舞穿上,看到小舞身上的冰霜,声音止不住的发颤

“是我沉睡时做的吗?”

目光扫过在自己不远处却又迟迟不肯过来的唐三脖颈初尚未褪去的冻伤,少年立刻侧头避开那道翡翠色的凝视。

“学院周遭敌对魂兽全都被冻成冰雕了。”

玉小刚站起身,走到祁醉的身侧,他的黑袍下摆沾着冰碴

“但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魂力暴走,甚至会有如此威力?”

“我想,可能因为我自身血脉问题,当精神方面受到一定的威压,就会不自觉陷入昏睡,从而发生魂力暴走...”

“但如果是这样也不对啊...”

玉小刚托着下巴沉思着其中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我这一脉只剩我一个血脉纯正了的原因吧...”

祁醉看着自己的手无助的苦笑。

风纹耳坠突然发烫,隐约之中,祁醉像是想到了什么。

“冰封的里面,是不是有掺杂着花瓣之类的?”

“有。”

“在我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小三是三天前的晚上,我给他了一个蓝银草相关的魂导器后,看到小三因为吸收了里面的魂力后陷入睡眠,我就将他抬回他的房间,但是那个时候…”

“小三的蓝银草没有通过控制自己出现了?”

“是,小三的蓝银草当时突然与我的冰元素共鸣,我下意识的凝聚了冰弓。”

祁醉将小舞鞋子穿好后,走到唐三面前,看着唐三那双温润的眼睛,又看到因为自己而出现的冻伤,有些不忍。

而在与祁醉对视时的唐三发现,一旦和祁醉靠近后,蓝银草不自主的缠绕在自己的手上,慢慢的开出霜花。

祁醉不再盯着唐三的眼睛,抬手抓住就唐三的右手。

一股力量从两人之间散开,在两人对视中突然盛放的冰蓝蔷薇让在场的四人有一瞬间的愣神。

从外面赶回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也傻了眼。

“武魂融合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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