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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蝶翼真容,镜像疑云(二)

绝世之与你共刻的星轨

# 温暖的晨光透过窗户,食物的香气与长辈的关怀仍在空气中交织。然而,当帆羽谨慎地提起那个夜晚时,璟儿拿着餐具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轻轻放下筷子。

“那天晚上……”她的声音略微低沉下来,碧眸中映出回忆的波澜,“袭击者……只有一个人。她出现的非常突然,无声无息,就像……就像是阴影本身凝聚而成。气息非常可怕,是纯粹的死亡和恶意。”

她下意识地抚上心口:“她用的是一把很奇怪的匕首,上面布满了血红色的符文,感觉非常邪异。就在那把匕首快要刺到我的瞬间……”

“永恒之契突然发烫。然后,一个非常复杂的法阵,突然就以我为中心展开了!光芒很强,法阵的纹路……我记不太清全部,但能感觉到非常强烈的空间波动,还有……体内那两股气息很奇怪地交织在一起。”

她努力描述着,试图还原那惊心动魄的一瞬:“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巨大的空间力量扯了进去,完全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就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了。”

“等等!”帆羽猛地身体前倾,打断了她,“你是说……只有一个人?而且你不是被强行带走,是通过一种……自发触发的、保护性的传送法阵离开的?”这个信息瞬间颠覆了他们之前所有基于现场痕迹(打斗、邪气、魂导器碎屑)的推断!

璟儿肯定地点头:“是的,帆羽老师,只有一个人。那个法阵……感觉不像是外来的,更像……更像早就烙印在我身体里或者灵魂里的什么东西,只是被那股死亡的威胁和匕首的能量激发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极度困惑,仿佛至今仍无法理解那一幕:“而且……在法阵光芒最盛,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即将被传送走的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那个袭击者被法阵爆发的能量冲击得微微后退,兜帽被掀开了一角……”

璟儿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那下面,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什么?!”

“当啷!”一声脆响,钱多多手中的勺子掉在了盘子里,他却浑然不觉。两位强者此刻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凝重,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和璟儿一模一样的袭击者?!

这远比两个、甚至一群来历不明的邪魂师更诡异!这背后指向的可能性——完美的复制体?从未知晓的双胞胎姐妹?极高明的幻术乃至神级手段?——每一样都让他们感到脊背发凉,事情的性质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过了好几秒,钱多多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粗犷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孩子……你……你确定没看错?光线那么混乱……”

“我非常确定。”璟儿的语气异常肯定,“那张脸……我每天都在镜子里看到,绝不会认错。”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要确认那还是她自己。

帆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这个信息太关键,也太危险了。他沉声问道:“然后呢?你醒来就在……那个‘遗迹’里了?”

“嗯。”璟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开始讲述她准备好的“改编”经历,“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像是一个古老的、与世隔绝的魂导文明遗迹。是一位隐居在那里、精通上古魂导技术和生命能量的老前辈救了我。”

她将仙舟罗浮的见闻巧妙地融入这个框架:“那里的时间流逝感觉很奇怪,我感觉好像度过了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那位前辈很温和,他不仅用遗迹里留存的技术和能量帮我彻底治好了旧伤,拓宽巩固了经脉,还传授了我很多关于能量调和、基础魂导符文原理的知识。”她点到即止,提及收获却隐瞒了太虚剑气、轩辕剑、仙人、邪祟等无法解释的核心细节,“……不过很多更深奥的东西,前辈嘱咐不可外传,或者我自己也还没完全理解透彻。”

震惊过后,钱多多和帆羽迅速压下内心的滔天巨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凝重和深深的担忧。

钱多多重重地叹了口气,大手用力抹了把脸:“孩子……你受苦了。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和……危险。”他原本以为只是外部势力的袭击,没想到竟然牵扯到如此诡异、直指璟儿自身根本的谜团。

帆羽紧接着严肃地强调:“璟儿,你刚才说的关于袭击者容貌的事情,至关重要,但也极度危险。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尤其是武魂系那边,玄老他们……”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很可能给璟儿带来无法预料的麻烦和猜忌,甚至更糟的对待。

“我们明白。”钱多多接过话,“这件事,目前就仅限于你我们亲近的人知道。对外,我们会按照之前的推断来处理,绝口不提‘容貌’和‘自发法阵’这两点。魂导系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充满保护欲:“学业上,你尽管将你学到的新知识、新想法用起来,需要什么资源,魂导系全力支持!安全上,我们会立刻加强对你的保护措施,绝不能让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回头我就去找仙院长和阁主,必须给你换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住!”

提到武魂系,钱多多拍了拍胸脯:“武魂系那边,核心弟子身份、课程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都不用操心,我和老帆会去跟他们沟通解决。你只管安心学习、修炼,其他的,有我们给你顶着!”

璟儿看着两位院长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担忧和坚定的支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她隐瞒了大部分真相,但这份来自长辈的庇护和维护是真实而珍贵的。她轻轻点头,碧眸中流露出感激:“谢谢钱院长,谢谢帆羽老师。”

早餐和这场推心置腹又惊心动魄的谈话持续了很久,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当璟儿最终离开钱多多的办公室时,虽然心头仍压着“另一个自己”的巨大谜团,但感受到魂导系两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她的步伐比来时确实轻快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部分重担。

办公室内,只剩下钱多多和帆羽。两人沉默地收拾着餐具,先前温馨的早餐氛围早已被沉重和疑虑取代。

帆羽将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放好,终于忍不住开口:“老钱,她的故事……听起来很完整,逻辑上也勉强能自洽,但总觉得……过于奇遇了。一个上古遗迹?一位恰好精通生命能量和魂导技术、又恰好能治疗她所有旧伤隐疾、还恰好愿意倾囊相授的前辈?而且,那自发触发的法阵,那完全一样的袭击者……这些细节,细想起来,很多地方都经不起深推。”

作为严谨的研究者,他的本能让他无法完全相信这番说辞。

钱多多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正好看到璟儿纤细的身影在远处路口拐弯消失。他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豪爽和夸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属于长辈的温和与决断。

“老帆,”他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重要的是,她平安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好、更强了。她选择告诉我们这些(哪怕是经过修饰的版本)就是她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做长辈的,有时候不需要知道所有真相,只需要知道该怎么保护她、支持她,就够了。”

帆羽的眉头并未舒展,他走到钱多多身边,语气更加凝重:“老钱,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必须正视现实。璟儿带回来的信息太惊人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袭击者,一个能自发触发的、蕴含生命与毁灭之力的神级法阵……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奇遇的范畴。她的存在本身,现在看起来就是最大的变数,也可能是……最显眼的靶子。”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钱多多,提出了那个无法回避的、现实而尖锐的问题:“关于锁神环……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重新给她戴上?武魂系那边,尤其是玄老,如果知道她不仅完好归来,魂力等级和身体状态还有了巨大提升,却没了限制……恐怕会立刻发难,到时候我们很难保住她。”

钱多多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离去的背影。办公室内安静得能听到魂导时钟细微的走针声。

良久,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转过身,眼神里没有任何犹豫。

“不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帆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如此干脆。

钱多多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解释,却潜藏着压抑的怒火:“老帆,当初给她戴上那玩意儿,本身就是无奈之举。是做给玄老看,做给武魂系那帮脑子里只有非黑即白的老古板看的‘态度’!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们‘控制’住了这个他们眼中的‘不确定因素’,换取她能安心留在学院里学习、治疗的机会!”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心疼:“那东西我和琳儿亲手制作的,相当清楚这鬼东西会限制魂力流转、压制潜能开发,戴久了甚至可能影响心神!璟儿这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换来如今的身体好转、力量提升!我们凭什么?凭什么再用一个冷冰冰的环锁住她?就为了安抚那些莫名其妙的猜忌和毫无道理的恐惧?”

他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他们(武魂系/玄老)不提,我就绝对不给璟儿戴!能拖一天是一天,能瞒一刻是一刻!这孩子信任我们,叫我们一声老师、叔叔,我们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保护她,不是用锁链锁住她,而是帮她变得更强,强到没人能再轻易伤害她,强到她自己足以面对一切风浪!”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流露出一种鲜为人知的温柔:“我和琳儿……曾经那么希望有她这样一个女儿……就算不能真的认下,在心里,我也早把她当自家孩子看了。哪有父亲……会愿意给刚历劫归来、伤痕初愈的女儿套上枷锁的?”

帆羽听完,久久沉默。他完全理解钱多多的心情,也明白这背后深沉的爱护之意,但他更清楚这个决定背后需要承担的巨大风险。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边是坚定的守护,一边是严峻的现实。

最终,帆羽缓缓地点了点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语气带着一种共同承担的决然:“我明白了。那就……先这样。我们一起扛着。武魂系那边,我会注意措辞,周漪那边我也会去沟通。”

钱多多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收拾好心情,两人决定立刻动身,一起去海神阁看望,即将伤势治好出关的仙琳儿。他们需要将“袭击者容貌”这一绝密信息,以及他们关于“锁神环”的决定,先行告知这位魂导系的院长、钱多多的妻子,并与她共同商议后续的对策。

作者挑战了一波自己,居然真的在一天码了8000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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