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拘谨过,她此时正坐在两个双胞胎的中间,对面也坐着两位学长。
他们的校服是红色的,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这两个双胞胎此时正拿着一颗糖极力给罗莎推销着。在一分钟前他们试图让罗莎吃下她,罗莎当然不愿意。他们现在就换了个策略。
“不要当我是一年级生,就觉得我好欺负啊。”
这话让双胞胎噗呲笑出来。
“你怎么跟个小大人一样。”
“你说你这性格会被分到那个学院?”
罗莎简直是想翻白眼。
“我想我会被分到拉文克劳。”
罗莎开玩笑的,她会去格兰芬多。
“呦呵?”左边的双胞胎乐了,“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是个书呆子?让学长来考考你——”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拉开的车厢门打断了。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健美的黑人女孩。
“原来你们在这里,方便多个人吗?——弗雷德乔治!你们又在欺负新生了!”
罗莎注意到对面的一个男孩突然拘谨起来,手忙脚乱的拉着另外一个男生给她让位。
“谢谢了。”
学姐坐了下来,然后用谴责的眼神看向双胞胎们。
双胞胎们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依然笑嘻嘻的,还试图将糖果给学姐。
罗莎实在是被吵得心烦,她一把抓过糖果。“这个吃下后会发生什么?”
双胞胎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会让你多长出一对耳朵来。”
另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耳朵。”
耳朵?
罗莎想起来在那些残断的梦里,他们中的一个人失去了一只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罗莎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很难受的情绪弥漫了整个大脑。
她摁了摁心口,觉得这股情绪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罗莎是个天生的情感淡漠者,因为她的灵魂还是残缺的。这导致了她失去了很多正常人应该有的东西。
一直以来她对于很多一直都保持着一副无所谓或者淡淡的态度。
那怕知道了对方会在未来死去,自己再来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下他们。
罗莎也不可能对他们抱有情感。她不存在这种东西——这就是代价。
孤儿院里曾经有一个先天心脏病的孩子,她比罗莎大三岁,整天躺到床上。
治疗需要大笔的钱,而且还治不好。所以在最后的一个月里,她选择了在孤儿院里度过。
她很喜欢罗莎,总是会从哪里掏出来糖果送给罗莎。
罗莎对她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在罗莎眼中,她只是一个生了重病,很快就要死了的温柔大姐姐。
罗莎不会对任何人的死亡感到惋惜,她只是漠然。
姐姐总是会在院子里走动,实在难受会坐到长椅上休息。
可能人死了都比较喜欢晒太阳,罗莎想着,可能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也喜欢晒太阳。
不过她死的时候没有,最近的一次她是在一个雨天亲手给自己来了一子弹。
姐姐死了的那天是在一个雨天,伦敦总是有很多雨,所以太阳就显的难得。
孤儿院的所有人都去参加了葬礼,罗莎也是。她听着神父念叨着判词,听着周围人的哭泣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
罗莎没有为她的死感到难过,可她不能成为人群中的异类,她只能让自己流出眼泪。
……
罗莎吃下了那块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能是接收“遗产”留下的后遗症吧。
反正只要吃下了糖,这对双胞胎应该就不会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了。
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又很快。双胞胎充满期待的盯着罗莎。希望这颗新研究的糖能够成功。
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又像是被刻意开了慢倍速一样——在罗莎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
她不确定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耳边穿来一声爆炸声。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她摸了摸自己头上长出来的耳朵——小小的,软软的,还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