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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蚀骨星霜

湮灭纪元:星门守望者

楚昭然从青铜门跌出时,右臂的晶体已经蔓延至肩胛。月光照在棱晶表面,折射出七重扭曲的星空倒影。他踉跄着扶住祖祠残柱,发现井沿星图竟与晶体纹路完美契合——这座古井本就是未激活的星门坐标。

"轰!"

远处突然传来城墙崩塌的巨响。楚昭然跃上屋脊,瞳孔骤然收缩:三百里外的云沧江正在倒流,江水中浮沉着无数荧光兽尸。更可怕的是对岸的栖霞山脉——整座山体正在晶体化,紫色晶簇刺破岩层,将逃亡的修士钉在半空。他们的血肉顺着晶柱流淌,在山脚汇成猩红的溪流。

"时空污染..."楚昭然握紧晶体化的右手,那些被湮灭之种感染的区域,地貌竟与天工界如出一辙。

一道剑光突然劈开夜幕。楚昭然翻身躲过,原先站立的位置被剑气熔出深坑。十二名白袍修士踏剑而立,袖口绣着天机阁的星轨纹章。

"楚家余孽!"为首修士剑指晶体右臂,"果然是你引来的天外邪祟!"

楚昭然刚要开口,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挥出。棱晶爆射出万道紫光,修士们的飞剑瞬间气化。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贯穿修士胸膛,晶体像活物般吞噬血肉,被杀的修士竟化作晶粉飘向栖霞山。

"停下!"楚昭然用左手死死按住右臂,额头青筋暴起。晶体深处传来典狱长的笑声:"你以为这具身体还是你的?"

识海突然剧震,三座星宫虚影在意识空间浮现。楚昭然福至心灵,用星纹催动刚点亮的第一星宫——时空解构的金色丝线缠住右臂,终于夺回控制权。但就在这片刻耽搁间,栖霞山的晶簇已增殖到云沧城下。

"楚昭然!"

熟悉的呼唤让他浑身一颤。城南方向,青梅竹马的苏璃正被晶簇追击。她手中的青铜罗盘迸发青光,勉强抵挡着晶须侵袭。那是他们儿时在古井边捡到的器物,此刻盘面正浮现出与星门相同的魔神浮雕。

"别过来!"楚昭然嘶吼着跃下屋脊,右臂晶体却再次暴走。棱晶分裂成无数尖刺,将扑向苏璃的晶簇怪物钉在地上。但每杀死一个怪物,就有更多晶粉融入他的手臂。

苏璃突然将罗盘按在他胸口。青铜魔神浮雕睁开双眼,楚昭然看见震撼的画面:三百年前的楚家先祖手持相同罗盘,正在与十二名星袍人封印某扇青铜门。门缝中渗出的黑色液体,与湮灭之种完全一致。

"快走..."苏璃七窍开始渗血,"罗盘在吸收我的寿元..."

地面突然隆起晶簇巨柱,将二人抛向高空。楚昭然抱住苏璃急速下坠,右臂自动展开晶体羽翼。在他即将着陆时,羽翼突然碎裂成利刃,将追来的天机阁长老们绞成血雾。

"不!!"楚昭然看着染血的右手,苏璃的惊呼让他如坠冰窟——那些血雾没有落地,而是凝成血色晶簇,生长出长老们的面孔。

血色晶簇发出重叠的哀嚎:"还我命来..."

楚昭然抱着苏璃且战且退,右臂的杀戮越发狂暴。当他们退到祖祠古井时,井中突然射出青铜锁链,将二人拽入星门。最后一刻,楚昭然看见整个云沧城已化作晶簇森林,每根晶柱上都浮现出被他杀死之人的面孔。

时空乱流中,苏璃触碰他胸口的纪元残章。第三幅浮雕突然活化,显现出令楚昭然毛骨悚然的画面:未来的自己浑身晶化,正在将青铜罗盘刺入引渡人眉心。而背景里无数星门同时崩毁,湮灭纪元如潮水般吞没万界。

"这就是...你看到的未来?"楚昭然声音沙哑。

苏璃还未回答,星门通道突然被暴力撕裂。一只覆盖星纹的巨手探入乱流,掌心睁开九颗黄金瞳孔。楚昭然的晶体右臂自动反击,却在触碰巨手的瞬间层层崩解。

"找到你了..."星空深处传来钟鸣般的低语,"第三千七百四十九号实验体。"

巨手攥住两人的刹那,楚昭然胸口的青铜罗盘突然炸裂。魔神浮雕活过来般跃出盘面,化作九头十八臂的法相虚影。巨手被法相撕扯出裂痕,楚昭然趁机带着苏璃坠入最近的青铜门。

他们跌落在魔法大陆的月光森林,但这里的树木早已晶化。苏璃突然指着天空——血月表面布满齿轮状的金属纹路,这正是天工界湮灭之种的特征。

楚昭然看着自己重生的右臂,发现晶体深处多了枚Ψ符号。当他触碰符号时,森林深处传来熟悉的机械嗡鸣。成百上千只半晶化半机械的魔兽钻出地缝,它们额间的控制核心上,全都刻着相同的编码:XIII-7-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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