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睁开眼睛时，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生日快乐。"
沈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杜城转过头，看见对方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礼盒上系着靛蓝色的丝带，是沈翊最爱的颜色。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杜城坐起身，手指抚过丝带。沈翊的头发还乱糟糟的，有几根呆毛翘着，让他想起七年前在审讯室第一次见到这个画像师时的样子。
"打开看看。"沈翊把礼盒塞进他怀里，眼睛亮晶晶的。
杜城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盒子里是一幅装裱好的素描。画上是七年前的审讯室，年轻的沈翊被他按在单向玻璃上，眼神倔强又脆弱。杜城的手指抚过画中自己的侧脸，发现沈翊连他耳后那道疤都画得一丝不差。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杜城的声音有些哑。
沈翊靠在他肩上，呼吸拂过他的耳畔："那天你把我按在玻璃上时，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我就想，这个刑警队长怎么这么紧张。"
杜城笑了，转头吻了吻沈翊的发顶："那是因为你太好看，我差点忘了自己在审讯。"
沈翊红着耳朵推开他："快去洗漱，我给你煮长寿面。"
杜城站在花洒下时，还能听见沈翊在厨房哼歌。水汽氤氲中，他想起去年的生日。那天他们在追查一个连环杀手，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凌晨三点，沈翊在警局休息室给他煮了碗方便面，还特意加了两个荷包蛋。
"今年一定要好好过。"杜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见沈翊正在系围裙。阳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给沈翊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长寿面的香气飘满整个公寓时，杜城的手机响了。是蒋峰发来的消息："城哥，今天有个重要证人要画像，沈老师说他来负责。"
杜城皱眉看向沈翊："今天不是休息吗？"
沈翊把面碗放在他面前，神色如常："证人说只有今天有空，我画完就回来。"
杜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沈翊的表情太过自然，他找不出破绽。
上午十点，杜城站在画室门口，手里提着给沈翊买的咖啡。画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推开门，看见沈翊正对着画架发呆。
"你怎么来了？"沈翊吓了一跳，手里的画笔差点掉在地上。
杜城把咖啡递给他："来看看你。"他的目光落在画架上，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画像，画中是他穿着警服的样子。
沈翊挡住他的视线："还没画完呢。"
杜城注意到画室角落堆着几个纸箱，上面盖着防尘布。他刚要开口询问，沈翊就推着他往外走："你先回去，我画完就回来。"
被推出画室的杜城站在走廊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起早上收到的素描，想起沈翊反常的表现，突然意识到什么。
下午五点，杜城收到沈翊的消息："来画室接我。"
他推开画室的门时，里面一片漆黑。正要开灯，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彩带从天而降。
"生日快乐！"
画室的灯亮了，杜城看见整个刑侦队的人都挤在画室里。蒋峰和李晗举着蛋糕，上面插着数字蜡烛"32"。沈翊站在画架旁，手里拿着画笔，脸上还沾着颜料。
"你们..."杜城愣住了。
沈翊走过来，牵着他的手走到画架前。画架上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中是整个刑侦队的合影。杜城站在中间，沈翊靠在他肩上，所有人都笑得灿烂。
"这是..."杜城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是我们。"沈翊轻声说，"从七年前到现在，所有的回忆。"
杜城仔细看画，发现背景里藏着无数细节：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暴雨中的仓库、画室的百叶窗...每一处都是他们共同的回忆。
晚上十点，杜城和沈翊回到公寓。蛋糕已经吃完，彩带还挂在沈翊的头发上。杜城伸手帮他取下，却被沈翊抓住了手腕。
"还有一个礼物。"沈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杜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戒指内侧刻着"S&D"，是他们名字的缩写。
"这是..."杜城抬头，看见沈翊眼里闪着光。
"我想和你一起度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沈翊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杜城把戒指戴在手上，低头吻住沈翊的唇。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画室的素描上。画中的两个人在单向玻璃前对峙，却不知道命运早已将他们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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