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站在警局的洗手间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依然冰冷锐利，带着他陌生的锋芒。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别白费力气了。"脑海中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你赶不走我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翊压低声音问道。
"帮你破案啊。"影子轻笑，"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受害者的死法，和当年实验室里那些'失败品'一模一样吗？"
沈翊的手猛地攥紧。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个被注射了药物的实验对象，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他们的惨叫，扭曲的面容，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冷漠的眼神......
"闭嘴！"
"怎么了？"杜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跟谁说话？"
沈翊迅速调整表情，转身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我在背嫌疑人的特征。"
杜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技术科那边有新发现，你要不要来看看？"
证物室里，一枚染血的纽扣被放在显微镜下。沈翊凑近观察，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纽扣边缘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那是当年实验室的标志。
"这个符号......"他下意识地开口。
"眼熟吗？"影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看来我们的老朋友又回来了。"
沈翊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他必须找个借口离开，否则杜城一定会发现他的异常。
"我......我需要去趟洗手间。"他快步走出证物室，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楼梯间。
"你在害怕什么？"影子问道，"害怕想起那些事？还是害怕......想起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闭嘴！"沈翊一拳砸在墙上，"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和他们一样，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影子冷冷地说，"你以为那些药物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的吗？要不是我替你承受了大部分痛苦......"
沈翊的身体开始颤抖。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药物的副作用让他痛不欲生，是影子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痛苦。但代价是，这个人格变得越来越强大，几乎要吞噬他的主人格。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条件吧。"影子的声音带着蛊惑，"你让我出来，我帮你破案。等案子结束，我就回去睡觉，怎么样？"
沈翊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是个危险的交易，但他别无选择。
"好。"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镜子里的人已经换了一副表情。那双眼睛冰冷而锐利，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才对。"影子整理了一下衣领，"现在，让我们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吧。"
沈翊——或者说，现在控制着这具身体的是影子——迈着从容的步伐回到证物室。杜城正在仔细研究那枚纽扣，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你还好吗？"杜城关切地问，"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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