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私设哦~
沈翊第一次见到杜城,是在小学二年级的开学典礼上。
那天阳光很好,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穿过操场边的梧桐树,在主席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翊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他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黑色短裤下露出细白的小腿,站在话筒前时,还要踮起脚尖。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他的声音清亮悦耳,像山涧的溪水。台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沈翊下意识抬眼,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运动服的男孩正从操场那头狂奔而来,书包在身后一颠一颠的,像只撒欢的小狗。
"报告!"男孩在主席台下刹住脚步,仰起头大声喊道,"杜城,二年级三班,迟到了!"
阳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头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沈翊看见他咧开嘴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杜城!"班主任王老师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还打断新生代表发言,你给我站到后面去!"
杜城吐了吐舌头,转身往队伍后面跑。经过主席台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向沈翊:"喂,你叫什么名字?"
沈翊愣了一下:"沈翊。"
"沈翊,"杜城重复了一遍,眼睛亮晶晶的,"你的声音真好听。"
说完,他转身就跑,留下沈翊站在台上,耳尖悄悄红了。
那天放学后,沈翊在校门口等妈妈来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喂,沈翊!"
他回头,看见杜城背着书包朝他跑来,运动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晒得微黑的手臂。
"你怎么回家?"杜城问。
"等妈妈来接。"沈翊说。
杜城在他身边蹲下:"我住在前面的军区大院,走路十分钟就到。要不要去我家玩?"
沈翊摇摇头:"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
"我们不是陌生人啊,"杜城笑起来,"我知道你叫沈翊,你知道我叫杜城,我们就是朋友了。"
沈翊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时杜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玻璃弹珠。
"你看,"杜城拿起一颗蓝色的弹珠对着夕阳,"像不像你的眼睛?"
沈翊凑近看,弹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确实很像他浅蓝色的瞳孔。这是遗传自他俄罗斯外祖母的特征,在学校里常常被人指指点点。
"送给你。"杜城把弹珠塞进他手里。
沈翊握紧弹珠,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向杜城:"那...我们去你家玩一会?"
"好啊!"杜城跳起来,拉住他的手,"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秘密基地'!"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跑向夕阳,影子在地上交叠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个偶然的相遇,会成为他们一生的羁绊。
杜城说的"秘密基地",其实是军区大院后面的一片小树林。他在两棵大树之间搭了个简易的树屋,虽然歪歪斜斜的,但勉强能爬上去。
"我爸爸教我的,"杜城一边往上爬一边说,"他是特种兵,可厉害了!"
沈翊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踩着木梯。树屋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照片,都是穿着军装的男人。
"这是我爸爸,"杜城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沈翊愣住了。杜城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有些黯淡。他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父亲,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我妈妈也是警察,"杜城继续说,"她总是很忙,没时间陪我。所以我就自己建了这个树屋。"
沈翊看着杜城故作坚强的侧脸,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以后我陪你。"
杜城转过头,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咧开嘴笑了,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好啊,我们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