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白羽纪（3）

猎户座星云的暗物质海啸正在吞噬星轨

杜城从量子泡沫跌出时，蝠翼上还沾着沈翊的圣光血珠。那些金红色液体渗入永夜深渊的岩层，竟催生出纯白的星见草——这是堕天使领地万年来首次出现光明造物。

"大人，您的心跳在加速。"暗影侍从递上星骸锻造的弯刀，刀刃映出杜城眼角新生的银蓝纹路，"审判庭刚刚传讯，要求您即刻前往..."

堕天使的指尖突然刺穿侍从咽喉，黑雾从尸体眼眶涌出，凝聚成圣光法庭的传令符。杜城冷笑着捏碎光符，那些碎片在他掌心重组为三维星图——正是沈翊用唇语传递的坐标。

星骸迷宫第三层的重力突然倒转，杜城踏着结晶化的怨灵残骸前行。这里封存着被圣光法庭抹除的失败实验品：机械天使的电路羽翼仍在抽搐，生化泰坦的缝合线里爬出硅基蜈蚣。当他踩碎某个半融化的人形生物时，突然听到熟悉的星核共振。

"看来找对地方了。"杜城割开手腕，任由暗金血液浇灌在迷宫核心的祭坛上。星骸开始剧烈震颤，猎户座星图从地底浮现，某颗暗星突然迸发出超新星级别的光芒。

时空裂隙绽开的瞬间，杜城看见了被锁在审判柱上的沈翊。十二道圣光枷锁穿透他的光翼，审判者正在用星爆残骸熔炼新的封印环。更可怕的是沈翊胸口浮现的星云图腾——那本该只存在于堕天使体内的能量转换装置。

"原来我们都是电池。"杜城终于明白星核共振的真相。双生子心口的图腾实为反向能量泵，当沈翊在人间播撒希望，圣光法庭就通过这个装置将正能量转化为统治能量；而当杜城散播绝望，同样的装置会把负能量输送给地狱议会。

记忆星链的最后缺口在此刻补全。杜城想起在超新星坟场的那场爆炸，根本不是自然灾变——圣光法庭的舰队隐藏在日冕层，用暗物质导弹击穿了他们的星辰核心。

"该醒了。"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杜城转身看见星骸凝聚成的人形，那竟是他们当年救下的画室青年。此刻的老者浑身流淌着量子代码，手中握着半幅残破的油画。

画布上呈现着令人战栗的真相：数以万计的双生子悬浮在宇宙培养舱里，每对都被光暗能量管道连接。舱体外壁上刻着编号——沈翊与杜城正是第N次轮回的"观测体-7"。

"你们不是唯一被玩弄的星辰。"老者的虚影开始消散，星骸迷宫突然投射出浩瀚的全息影像。数以千计的星域中，无数对光暗双子正在重复着相似的悲剧轮回，他们的能量通过星轨输送到某个巨型黑洞附近的黄金圣殿。

杜城突然捂住剧痛的心口，星云图腾不受控制地外溢能量。暗物质流从他脚下升腾而起，在虚空勾勒出沈翊正在承受的刑罚——审判者正在将星爆残骸注入他的光翼，那些结晶化的痛苦通过星核共振同步到杜城体内。

"共享痛觉也是平衡法则的一环？"堕天使的蝠翼突然暴涨三倍，深渊最底层的怨灵集体哀嚎。他徒手撕开胸腔，将旋转的星云图腾硬生生扯出，暗金血液喷溅在时间胶囊的封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