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1)

五一假期的清晨，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洒进卧室，沈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扑了个空。他皱了皱眉，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

"杜城？"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翊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早上七点半。他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假期第一天，这家伙居然还是雷打不动地早起晨练。

水声停了，杜城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床上蜷成一团的沈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俯身在沈翊露出的半边脸上亲了一下。

"吵醒你了？"

沈翊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伸手拽住杜城的衣角："假期还起这么早，你是不是有病？"

杜城低笑，顺势躺回床上，把沈翊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生物钟习惯了。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

"不吃。"沈翊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呼吸间全是杜城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陪我躺会儿。"

杜城无奈地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沈医生，你上周体检报告说血糖偏低，必须吃早餐。"

"杜警官，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沈翊终于睁开眼，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杜城挑眉，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够不够？"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沈翊的耳尖立刻红了，他推了杜城一把："烦死了，去做你的早餐。"

杜城大笑着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捏了捏沈翊的脸："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你出现在餐桌前，不然我就把你上周偷偷吃三盒冰淇淋的事告诉你妈。"

"杜城！你偷看我冰箱！"

"是你自己忘记锁抽屉。"杜城的声音从厨房远远传来，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沈翊愤愤地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窗外阳光正好，楼下的梧桐树新叶翠绿，远处传来孩子们嬉戏的声音。他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这样的早晨也不错。

厨房里，杜城正熟练地煎着鸡蛋，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洗手，马上就好。"

沈翊靠在门框上，看着杜城围着围裙的背影。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温暖的轮廓。他忽然想起半年前那个雨夜，杜城浑身是血地被送进急诊室，自己颤抖着双手为他缝合伤口时的恐惧。

"发什么呆？"杜城转身，看到沈翊出神的样子，用锅铲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翊回过神来，摇摇头："在想你这个工作狂居然会做饭。"

"我妈教的，说以后找不到对象至少饿不死。"杜城把煎蛋盛进盘子，"去拿牛奶。"

早餐很简单——煎蛋、吐司、水果和牛奶，但摆盘意外地精致。沈翊挑眉："杜警官深藏不露啊。"

"比不上沈医生的手术刀功夫。"杜城给他倒了杯橙汁，"今天有什么安排？"

沈翊咬着吐司，含糊不清地说："睡觉、打游戏、点外卖，标准的宅男三件套。"

杜城皱眉："不行，难得放假，出去走走。冰箱快空了，得去超市。"

"你自己去。"沈翊往椅子上一瘫，"我要补觉。"

杜城眯起眼睛："沈翊，你上周答应陪我逛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