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温泉山庄藏在竹林深处。林星晚裹着浴袍缩在汤池角落时，段嘉许正仰头灌下第三杯威士忌。琥珀色酒液顺着喉结滚进浴衣领口，在紧实胸肌上拖出水痕。
段嘉许工伤补贴。
他将酒杯倒扣在池边，氤氲水汽模糊了眼底猩红。
段嘉许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林星晚警惕后退，却被他攥住脚踝拖向池心。水流突然涌进鼻腔的瞬间，他托着她的腰浮出水面。
段嘉许怕什么？只是让你摸摸看——
带着她的手按上自己左胸，疤痕在掌心跳动。
段嘉许二十岁那年打工被钢筋划的，像不像月牙？
竹帘外忽然传来桑稚的惊呼。
桑稚哥！嘉许哥在给星晚姐人工呼吸！
桑延的冷笑穿透雾气。
桑延段老狗你泡个温泉还要演英雄救美？
段嘉许滚远点。
段嘉许将林星晚的头按回胸口。
段嘉许少儿不宜。
月色爬上鹅卵石小径时，林星晚在更衣室摸到段嘉许的烟盒。薄荷爆珠沾着水汽，锡纸内页用钢笔潦草写着：
「今晚屋顶有猎户座流星雨
——如果哭包小姐愿意陪疯子看」
她攥着烟盒推开天台门时，段嘉许正对着星空吞云吐雾。浴衣腰带松垮系着，露出腰间狰狞的旧伤。
段嘉许好奇我的故事？
他弹落烟灰轻笑。
段嘉许父亲畏罪自杀，母亲尿毒症晚期，我二十岁同时打四份工……
突然掐灭烟头按在手心。
段嘉许现在是不是觉得，被我这种人喜欢很恶心？
林星晚抓住他颤抖的手按上自己腹部。
林星晚我这里也有疤。
她掀起衣摆，腹部蜈蚣状伤疤在月光下泛白。
林星晚十五岁替妈妈挡酒瓶划的。
段嘉许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悬在伤疤上不敢触碰。
段嘉许疼吗？
林星晚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忽然单膝跪地，唇瓣轻触那道狰狞。温热的战栗顺着脊椎炸开时，林星晚揪住他湿漉的发梢。
林星晚段嘉许，你这是耍流氓。
段嘉许是治病。
他抬头时眼底浮着水光。
段嘉许林医生，我的病灶好像转移了。
牵引她的手探进自己浴衣。
段嘉许现在这里更疼。
威士忌空瓶滚下天台时，段嘉许已经醉得站不稳。他将额头抵在林星晚肩上呢喃。
段嘉许当年在机场看见你哭，我就想……这么娇气的小姑娘，得骗回家藏起来。
林星晚然后呢？
段嘉许然后发现你是只小刺猬。
他咬住她耳垂闷笑。
段嘉许扎得我满手血，还忍不住想捧起来焐热。
桑延踹开房门时，段嘉许正用领带将林星晚绑在怀里。
桑延放开我妹！
段嘉许你妹在隔壁数流星。
段嘉许醉眼朦胧地摸枕头砸人。
段嘉许这是我的小月亮……
突然含住林星晚的指尖。
段嘉许甜的。
晨光漫过榻榻米时，林星晚在头痛中醒来。段嘉许蜷成虾米缩在床尾，手里攥着撕破的浴衣碎片。她凑近听见梦呓："别走…钱都给你…别扔下我……"
温泉池漂浮着木质早餐盘。段嘉许将溏心蛋推到她面前，眼下泛着青黑。
段嘉许昨晚我……
林星晚你哭着说要做我的狗。
他呛咳着打翻味噌汤，耳尖红得滴血。
段嘉许不可能！
林星晚汪！
竹勺"当啷"坠地。段嘉许隔着餐桌掐住她后颈。
段嘉许林星晚，你完了。
返程航班上，他全程用毛毯裹住两人。空姐送来橙汁时，他忽然咬住她吸管。
段嘉许间接接吻判几年？
林星晚无期徒刑。
她凑近他僵住的唇角。
林星晚但允许缓刑期接吻。
桑稚在接机口高举灯牌：「欢迎月野兔与她的地狱恶犬凯旋！」
段嘉许冷笑着拨通桑延电话。
段嘉许管好你妹，否则明天就让全公司知道你有女装癖。
林星晚突然踮脚咬他喉结。
林星晚我的狗，凶什么？
桑稚的尖叫声中，段嘉许红着耳尖将她塞进出租车。
段嘉许回家再跟你算账。
公寓密码锁发出"滴滴"声时，段嘉许突然将林星晚抵在门板。
段嘉许现在要执行缓刑。
他摸出她口袋里的烟盒，舔过锡纸上干涸的字迹。
段嘉许法官大人，请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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